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인물편

 

 

 

김우옹(金宇顒)

 

 有明朝鮮國嘉善大夫吏曹參判兼同知經筵義禁府春秋館成均館事弘文館提學藝文館提學世子左副賓客 贈資憲大夫

公諱宇顒 字肅夫 自號東岡 又號眞峯 姓金氏 本貫慶尙道義城 曾祖諱從革 故贈通訓大夫通禮院左通禮 妣星州李氏 贈淑人 祖諱致精 故贈通政大夫承政院左承旨兼經筵參贊官 妣星州李氏 贈淑夫人 父諱希參 故通政大夫 行三陟都護府使 贈資憲大夫吏曺判曹兼知經筵義禁府春秋館成均館事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世子左賓客 妣淸州郭氏 淑夫人 贈貞夫人 金氏 義城著姓 本新羅敬順王之後 在高麗 有太子詹事諱龍庇 爲王五代孫 歷七代至諱宗師 始居星州 生諱季孫 是於公爲高祖 家世孝友 見稱鄕里 判書公德性醇厚 從眞樂堂金先生就成 聞性理之學 擢文科 歷揚淸顯 不樂仕於朝 求補外 赴三陟府 治效著聞 褒嘉增秩 瓜滿借冠 未幾棄歸 進未及大試 退未究素志 爲一時所惜 稱爲七峯先生 有子四人 三輝貂蟬 公其季子也 以中廟三十五年嘉靖庚子七月二日辰時 生于州沙月谷之里第 幼瑩澈端秀 七峯奇愛之 嬉戲異於常兒 自不識字時 見人讀書 如有所喜之者 默坐傍觀 或移晷不去 及授文字 便能領解 旣無他嗜好 惟一味讀書 少長屬文 思致超越 十八歲時 參鄕解兩科 十九而中進士 詞章煒燁 言動不妄 士友問聲稱藹然 庚申 丁七峯憂 癸亥 授室于會寧浦萬戶商山金行之門 金卽南冥曺先生諱植之女壻 先生與七峯相友善 聞公之爲人 愛而歸其甥女焉 公仍受學於先生 素知有義理之學而有意焉 至是益加勉勵 丙寅 以擧子入都下 適李先生赴召 爲就謁而請問 談論容止之間 所以熏炙而自得者 已不少矣 隆慶改元丁卯 擢文科及第 選承文院權知副正字 辭疾不仕 戊辰夏 丁內憂 庚午秋 制終 是冬 聞退溪李先生下世 與一鄕士類 就川谷書院 設位會哭 辛未春 將就仕于槐院 先進諸公 欲隨例試以麤鄙不經之戲 公以爲不近於士子持身之道 不屈而還 壬申 南冥先生疾病 侍側數月 及其易簀 素巾環絰 是冬 以弘文館正字召 不就 癸酉秋 再召 謝命後控疏以辭 不允 就職 因入侍 極陳人主爲學之心法 以爲人心惟危 道心惟微 惟精惟一 允執厥中者 虞舜夏禹之心法也 以禮制心 以義制事 建中于民者 商湯之心法也 爲治之道 莫不由此心法 而措之制度文爲 殿下若能畱意帝王之學 獨得於舜文之心法 而行其導率之政 則東國之民之性 亦舜文之民之性 虞商之治 豈不可復見於東國哉 臣願殿下今日覺悟 則便從今日爲始 洗濯磨勵 大加聖志 以王道爲心 生靈爲念 而不宜過自菲薄 因循苟且 而不復以古昔帝王自期也 殿下欲法哲王 亦不待遠求 只據今日進講之書 取法成湯而已 孟子曰 湯武反之也 湯武聰明之質 亦有不及於堯舜之純全 由其能學而知利而行 克己復禮而反身踐實 故及其成功則一也 朱子曰 湯反之之功 益精密 考之於書 有曰 以禮制心 以義制事 曰 不邇聲色 不殖貨利 曰 從諫弗咈 改過不吝 曰 檢身若不及 與人不求備 在大學則記其盤銘曰 苟日新 日日新 又日新 湯之心 新而又新 無一時間斷 此皆成湯切實用工夫處 在詩則曰 聖敬日躋 昭格遲遲 格于上下 蓋其用工處 要在敬之一字而已 心存敬畏 持久不息 其效至於昭格上下也 然原其所以能至于此者 其初頭用功至親切處 唯在不邇聲色 不殖貨利而已 此語似若甚淺 未足以盡湯之德 然此本源之地 湯能先用力於此 使本源之地 無一毫私邪之蔽 虛明澄澈 故志氣淸明 義理昭著 而聖敬日躋 工夫有所施矣 願殿下視以爲法 敬之一字 用力之方 只在日用之間 殿下燕居無事之時 嚴恭寅畏 天命自度 凜然常若立乎宗廟之中朝廷之上 而不使小有人欲私邪之念 得以干其間者 此靜而主敬也 對群臣必敬 而退居深宮 亦必敬 至於講書之際 反覆辨難 要使義理洞然 殿下聖學高明 其於文義之間 固不難明 然義理無窮 必有待講而後明者 敷陳政事之間 亦賜溫顔 反覆商確 都兪之外 亦須吁咈 要使聖心洞然 見得事理分明而後已 此則窮理之事 而要在主敬工夫爲之本領也 殿下若能於此 深加聖意而用力焉 則成湯反身之工 只是如此 更無他也 又啓持敬下手之法 引程子主一無適 整齊嚴肅 謝氏常惺惺 尹氏其心收斂 不容一物之云而曰 整齊嚴肅 最爲親切 上皆納之 是年冬 超三資 陞授副修撰 公控疏以驟躐顚倒未便辭之 上答曰 爾合於本職 勿辭 又以所加三級 一是亡父代加 臣有未仕同腹 難於冒受 一是臣未仕時別加 不可混受 一是仕加 供職日淺 不當猥受 具陳三辭 皆不允 改正濫加之意 陳請至四 而後答以辭之至此 而許允 是月 又入侍 因講太甲顧諟天之明命 啓曰 工夫全在顧字上 天之明命 是天理賦於我者 仁義禮智是也 此理只在方寸間 無事時 渾然在中 湛然淸明 遇事時 隨處發見 須是隨時隨處 提撕省察 念念不忘 常在目前 又曰 天人只一理 天不是高遠 只在我方寸間者便是 能存而不失 則天在我矣 又曰 顧諟工夫 須於敬字上着力 又曰 太甲天資本高 一爲外物所誘 便至於敗度敗禮而顚覆典刑 苟非伊尹輔導之力 則終爲危亂之主矣 人心之難保如是 可不懼哉 且太甲所以至此者 由爲外物所侵亂 不能自克而然也 至其居桐 屛去外物 興起善心 所以克終允德也 是知人主欲加意此學 必須屛去外物 痛自收斂 始可望也 又曰 太甲 是困知勉行者也 困知勉行 須是大段勇猛奮發 方做得 悠悠 不濟事 中庸曰 人一己百 人十己千 書曰 若藥不瞑眩 厥疾不瘳 伏願加意焉 復以濫資陞敍義理未安之意 面陳請改 答以於義何害 但代加若未安 當爲下問 又入侍 右議政盧守愼謝病乞免 且引災異乞策免 上方不許 公進曰 大臣須有鞠躬盡力 死而後已之心 不可只顧一身 逡巡避事也 願殿下以忠信有終之道自任 而大臣以相亦惟終之事自期 君臣戮力 共濟艱難 不可只恁悠悠也 又入侍 講昧爽丕顯 上曰 此因夜氣所養而言也 公啓曰 聖敎甚當 昧爽是平旦之時 由其夜氣之養厚 而丕顯之工 可下手也 此處於聖學極有力 因擧孟子牛山之木一章 以及子産夜以安身之說 眞西山夜氣箴 不敢弛然自放於牀第之上云云 因言涵養夜氣 須屛去聲色 然後可以下工 此語雖若淺近 却甚親切 又入侍 講王未克變 公啓曰 王非是全然不知其言之忠 只是安於舊習 不能自克爾 大抵舊習甚可惡 須是勇猛奮發 擺脫得了 可以有進 不然 只在舊習中 半上落下 不能自脫 雖欲爲學爲治 終歸於頹靡不振而已 橫渠云 舊習纏繞 未能脫灑 畢竟何益 但樂於舊習耳 願殿下深察此病而克去之 又入侍 啓曰 今日之務 莫先於廣求人才 近來未出身人參擬臺諫 此求人才之事也 然山林行誼之士 非科目之比 自上須待之以禮 使得展布 方可有爲也 竊觀上意專欲因循故事 稍涉更張 便疑其紛更 如是則雖有賢者 亦無所爲之事矣 立志須是高大 爲學爲治 皆求至於恰盡處 事有合變通處 不憚更新 然後賢才交輔而事可爲也 上曰 雖然 豈可妄有作爲乎 公啓曰 固不可妄作 凡事須看義理如何 若合變更 則更之乃爲合理 不更乃爲妄矣 上曰 然 因問汝嘗受業於曺植 必有所聞 且見汝爲學 似是篤實 須陳平日爲學工夫 予試聽焉 公對曰 臣少從師友 粗有所聞 亦嘗辛勤十年 從事此學 而質愚學淺 未有分寸之得 作輟無常 不免口耳之習 終無的確見處 幸遭盛際 叨侍經幄 只據所聞 每有敷陳 伏料聖明必已洞照其愚矣 然學問別無妙法 孟子曰 學問之道 無他 求其放心而已 先儒曰 敬之一字 是至約處 所謂敬者 惟畏近之 嚴恭寅畏 不敢自暇自逸 則此心常存而學進矣 然此學最怕間斷 間斷便不成 古人亦患於此 上蔡謝良佐嘗置課簿 以記日用視聽言動禮與非禮 古人切實用工類如是 上曰 爲學之道 在於求放心 而求放心須以敬 此固要約矣 如課簿事 是用工偏處 豈須如此 然後爲學 公曰 此固是偏 爲學固不須如此 然古人只要無間斷 其意甚切實 所宜留念也 大抵此學 不在高遠 不必常談天道性命之妙 只於日用動靜語默間 切實操持 提撕接續 不使間斷 纔覺間斷 便卽收拾來 如此久之 自然有進 臣觀夙興夜寐箴 甚切於日用之工 李滉作圖 排列四時 各有用工地頭 甚好 臣經歷學問之事 不爲不久 雖無所成就 而知其用工之難 匹夫居山林 無事靜坐 一心之微 似易制伏 而斯須不察 已覺間斷 若夫人主聰明資質 固異於人矣 然其難把持有間斷之患 恐亦無以異也 而況崇高富貴 事物移奮處極多 若非密切操持 常存敬畏 則深恐易至流放難收拾也 伏乞深加聖念 一日 講王拜手稽首致敬師保之說 公啓曰 人君勢位 崇高極矣 不可有加 唯尊師重道 德益高則萬世尊仰之 此所以益尊也 三代以上 君臣講論道義之際 有相拜之禮 如帝拜曰兪 禹拜昌言之類 至於拜手稽首 唯太甲成王有之 蓋二君致敬師保 其禮然也 古之人君 知尊師重道之義 故其君多聖哲 後世則但爲尊君卑臣之說 不復有此等事 故人主德業不修 而無復聖哲之王 此雖曰尊君 而實未知所以尊也 此等意思 人主不可不體念也 一日 講訖將退 上謂公曰 且坐 爾每於筵上 拳拳以學問勸勉 可見忠愛之至也 公對曰 小臣愚魯 無一毫啓沃之功 但區區願忠之志 不以愚賤而忽之則幸甚 一日 講愼終于始 註安於縱慾 以爲今日姑如是而他日固改之也 公曰 人情誰不欲爲善 却是愛縱慾 不能自克 所以有此念 一有此念 永無緣能改 以其愛慾而無志也 慾之初生 不能自克而安之 則日滋月長 慾益熾而理益微 雖欲改之 亦無及己 眞不可以不戒 又曰 人知箇用心處 自無緣及外事 朱子初年 却欲無事不會 其後一切斷去 然後爲學方有進云 況人主之學 尤當就身心緊要處用力 體之心而施之事 最爲急切 若無益之事 自是不暇及也 孟子曰 國家閒暇 及是時 明其政刑 詳味及字 唯日不足之意可見 大抵修德修政 當及時爲之 時過事非 則亦無如何 矧今紀綱不立 法令不行 民生日悴 百僚怠職 國之治亂安危 未可知也 此正殿下汲汲遑遑 勉學圖治之時 豈可悠悠度日 從事於詩文末流之學 做得甚事耶 一日入侍 副提學柳希春盛稱兵判姜士尙廉謹 公曰 任大事之人 徒能謹愼自守 恐不足有爲也 必包括一時人才 隨才擬用乃可 今當責勉其所不及 未可遽以是爲盡美 公又啓曰 上敎曰 予德無寸進而有尺退 可見德愈盛而自知不足 推是心以求之 何所不至 願殿下終始此心 益求其進 親賢勉學 接續光明 以成其德 不勝幸甚 又曰 自上遇災警懼 好賢察言 非不至也 只是欠實事爾 願修其實 宗社臣民 被其實福矣 一日 因極論時弊 公進曰 昨日殿下親敎大臣 辭意惻怛 臣意謂殿下與大臣 當有所謨畫設施之事 而大臣卒無大段建白事 只言擇將備邊一事而已 邊備固是大事 然豈無根本事乎 且備邊亦有根本 不推其本 徒言何補 昨日入侍大臣及近臣數人皆可訪問 殿下何不詳問某事當行 行之當何如 使之相與講究 暸然明白而行之耶 李珥上疏 而自上嘉奬 命大臣商議 此固美矣 然曷若面問極其底蘊 自上洞知其意而行之之爲美乎 每入侍 只說一場說話 卒無一箇實用 只此空言 恐不足以救民而答天也 朝廷之禮 固以嚴敬爲主 然君臣之際 必情志相孚 而後可以有爲 自古及今 未有不如是而能有爲之時 今也上不知臣下之心 下不知君上之心 論事揆策 只成空言 無一毫有補 畢竟何爲 如是則忠良不樂仕於朝 而持祿苟容之人 各得其計 恐非國家之利也 時有以天災時變下書求言 公與玉堂諸賢上箚 極陳圖治之道 莫先於定志 莫重於任賢 而其本在於講學明理 又其所以爲學 必由於親近儒臣 敷陳懇確 幾三千言 末又以聖體違豫 方在調攝之中 而親近儒臣 日接士夫 從容談論 通達下情 亦所以發舒宣暢 未必不爲調攝節適之補 上答以深嘉讜論 敢不警省 右議政盧守愼左議政朴淳 相繼引疾乞免而得請 公與玉堂 皆上箚論元老大臣 不可遽令退閑 一日 講咸有一德 公曰 一德用工夫處 只終始惟一 時乃日新八字甚切 集註云 新德之要 在乎有常而已 眞箇如此 這道理須是常接續不已 方能日新 不然 間斷不常 何能日新 試於身驗之 志氣淸明 義理明澈 時或有之 是其新處 由是而接續不已 則新而又新 方可謂之日新 由其不能有常而間斷時多 故新處復昏窒而依舊茫然 終無有成之理 以其不常故不能新也 自上試於淸閑之暇驗之 知得日新之味 則自然不能已矣 又曰 方今朝綱當立 群策當用 弊政當革 民瘼當祛 所當爲者 不可盡陳 惟在上志先定 然後乃可爲也 殿下謙沖退托 懼不克勝 固盛德也 然謙之爲德 自知不足 益求其進而不已 故曰謙受益 又曰謙尊而光 卑而不可踰 若徒自菲薄 以爲予何能爲而已 則非所以進德也 以殿下聖明 決意有爲 則何事不可爲乎 惟在聖志先定於內 則風彩自變於外 自然有佐下風而致力興事之臣矣 況今朝廷不可謂無人 如聖敎所言者乎 伏願加勉焉 講訖 上謂公曰 汝資質旣異 其於學問 用工亦多 筵中進說 每拳拳於此學 予甚嘉之 但予學不進 未能行一言 常以爲愧也 學問之事 古人言之已備 然不若今日進言之切己 汝退而爲予製進一箴 開陳爲學之要 予將觀覽焉 公稽首對曰 臣資性鹵莽 少知爲學 而不能實用其力 作輟無常 辛勤半生 卒無成就 今者叨侍經幄 只以口耳之學 達其拳拳之意 自上意其或有一分所得 故如是敎之 臣感激雖深 不知所以仰副也 然螻蟻微情 自不能已 今承明命 敢不對揚 當退而爲之 上曰 如此甚嘉矣 公退而作聖學六箴 曰定志 曰講學 曰敬身 曰克己 曰親君子 曰遠小人 其所以爲說則曰 定志以先之 而不爲因循淺俗之說所前却 講學以廣之 而不使一事一物之理有未明 敬身 所以存天理而爲本領之工 克己 所以遏人慾而爲力行之要 惟親近君子 可以輔養德性 惟斥遠小人 可以保守本心 此六者 聖學之最切者也 竊謂爲學之要 無以易此六者 闕一便不成學 其所進疏辭曰 學問之道 不在乎談高說遠 記誦文字之間 惟在乎務實爲己 近裏着工而已 言其事之至近 則日用之間 便可用力 言其事之至切 則卽目之下 便當用力 旣非高遠 而難行 又非一蹴而可盡 須是將此二件大事 把作終身事業 而勉勉循循 不容一息之間斷 則庶幾眞實功效 自然可見矣 大抵志不可以不定也 大作䂓模 高立標準 趨向旣正 然後可以循序而漸進 學不可以不講也 講習討論 格物窮理 義理明白 而後可以體察而力行 居敬存心 旣無一時之或怠 克己檢身 又無一日之敢忘 其爲己誠切 至於如此 而又必親近君子 日資忠言之補益 迸遠小人 俾無邪媚之惑志 兢兢業業 日愼一日 不使人心私慾投其隙 而提撕接續 顧諟明命 亹亹孜孜 勉焉而不已 則自然方寸融明 道義流轉 動靜云爲 號令施措 無適而不得其所止矣 帝王之學 不過如是 而修齊治平之效 自此而措之耳 非有他道也 伏惟聖神留意焉 答曰 可見爾學問精粹 忠愛懇切 深用嘉焉 予雖不敏 當加勉意 卽下玉堂使觀之 又於筵中 上曰 予不知文 然箴意甚好觀也 又曰 敬身與克己 有以異乎 恐敬身可以包克己也 公對曰 固然 但臣意以爲但言敬身 則可以包克己在中 若幷言之 則敬身只是戒懼操持 存天理底意思 克己則就私慾萌動處 便下勇猛工夫 遏人欲底意思 譬之 敬身如將息 克己如服藥去病 將息至到 自可無病 然意外病作 又須服藥 要有兩項工夫 故各擧言之 上曰 如是言之 則意思亦好矣 公又曰 臣學術荒淺 無他所知 所上六箴 雖其陳舊無足觀 然環顧更無他有 自上若賜觀覽而納用焉 則臣死有餘榮矣 一日筵中 言及天人災異之事 上謂公曰 天人之理 予未有知 其細陳之 公啓曰 大抵天人 一理也 人心腔子裏 天道之元亨利貞具焉 沕合無間 流行不息 所以明明在下 赫赫在上 流通相與而災祥之應不爽也 上曰 然 大抵作善降祥 作惡降災 自是天理如此而不差也 古人所謂仁愛人君 在人君思之則如此耳 天豈有意而爲之哉 又言隋煬極惡窮凶 上天不顧故無災 此類 予所未曉 公曰 天人一理 所以有感應 豈有人爲於其間 而主張喜怒哉 然古人言高宗與天合德 故纔有失 卽有稚雊之異 隋煬無道之極 與天阻隔 故漠然無應 恐或有是理也 其後上又問此事 公又言天非有意而有災無災也 但人之有道無道 便有天理流行與阻隔之異 故或有此理也 上曰 此終不可曉 若爾則桀非不極惡 而降災于夏 以彰厥罪 何也 公曰 大無道之世無災云者 此恐別有一道耳 非謂常常如是也 又言任大臣親儒臣之意 且曰 大臣當令署事 以復祖宗舊業 一日 上謂公曰 若予亦有可爲乎 公對曰 聖質高明超詣 若加意篤志 豈有不可爲之理 況氣質之用小 學問之力大 殿下當加意而已 上曰 予質甚鹵莽 似不能有爲 爾言非是 一日 公啓曰 皇天爲民立君 非以天下奉一人 惟以一人治天下耳 人君不知此義 而以位爲樂 則逸豫之念生 而危亡之禍至矣 古之帝王知此義 故兢業戒懼 以終其身 而不敢自暇逸 桀紂幽厲 由不知此義 故爲惡至於如彼 故言桀之惡曰 不克庸德 慢神虐民 數紂之惡曰 不敬上天 降災下民 桀紂之惡滔天 而原其至此 則由不知天人之寄而安於逸豫故也 師曠曰云云 人君於此 可以悚然懼矣 講畢 公啓曰 春來大病 垂死而甦 元氣極敗 難於黽勉 恐不得久侍淸讌 上曰 爾雖有病 自可在此調理 何可人人皆欲去耶 公曰 小臣蒙恩特甚 雖疾病不堪 而心豈忘君臣之義 今臣不敢言去國 只願暫歸故山 調理殘病 上曰 爾病予固知之 暫休故山 若又不許 則太悶人也 所當依請 且爾服何藥 予當賜爾藥也 爾當歸休 但毋久滯也 公又以帶職還山爲未安 陳疏請解 答曰 仍帶本職 調理上來無妨 勿辭 是甲戌夏四月也 公旣歸 又上疏言侍從之官 職親地密 非可一日而曠廢 今以微臣賤疾之故 而久闕其員 僚位鮮少 近班不備 甚非所以廣問學重講職之道也 伏乞特許解罷 上全朝廷重講官之體 下使微臣得以安意調養 不勝幸甚 答曰 見疏 知爾病不能上來 深用軫念 爾其安心調治 式遄其歸 以副予虛佇之意 公聞朝廷疏敍姜克誠 上疏曰 小人之禍人家國 甚可畏也 蓋以蛇蝎之性 鬼蜮之情 乘時射利 則倚負幽陰 戕害忠良 不知紀極 迹露勢窮 則蓄憾積怨 潛伺間隙 無所不至 苟或辨之不早 去之不遠 而一開其門 則群枉彈冠 衆正消縮 而終爲天下國家之禍 有不可勝言者 伏聞聖敎以爲此輩罪非關重 合宜疏通 臣竊惑焉 夫以汝孚銘鎭之傾險附勢 構害士林 林復之陰猾害善 屢起大獄 克誠之朋姦作惡 結爲腹心 無非小人之尤者 國人之所同惡也 猶可以爲罪非關重而可以收敍乎 當初罪盈惡積 蹤跡暴露 先王不貸 深惡痛絶 而其時權奸尙在 讜論未盛 有司擧劾 多不敢盡言 遂令四凶之罪 薄示貶黜之罰 此亦已爲失刑矣 今者 是非已定 公論昭著 人心天理 不容泯沒 奈何不曾取決於此 而獨據當時擧劾之事 遽以爲無關而忽之哉 伏聞四姦之罪 已蒙昭鑑 而克誠之事 猶未兪允 臣之惑滋甚焉 五豎同罪 不容異罰 而竊聞此人陰狼之資 濟以才智 所謂虎而附翼 奸人之尤也 奈之何欲開其柙而使之縱暴於原野乎 臣竊怪殿下聖學高明 洞視萬古 何獨不察於天下之大幾而輕爲此擧乎 臣之得侍帷幄 於今一年矣 平日造榻之啓 固嘗以賢邪之辨爲言矣 及奉旨獻箴 則又以親君子遠小人之說拳拳焉 今此獻疏極言 而其所致意者 惟在於此 臣遐方下邑山野之人 豈有積怨深怒於此輩 陰行擠抑 以快己私也哉 區區之意 只爲國家之計 而不暇自爲身謀 其疏愚之實 亦可見矣 身伏衡門 心馳魏闕 不勝婺緯之憂 觸冒忌諱 爲殿下辨白之 伏願聖明少留意焉 答曰 省疏 具見爾忠愛懇至 第以所論 已爲議處 玆難允兪 爾毋以此爲疑 調病上來 以續前日之講論 是年冬 承召赴朝 入侍筵中 講洪範論聰明之理 公啓曰 此二字 尤急於人君之用 然是道也 必循天理公一心 乃可以憲天聰明而無不見聞 自古人君 固有資性聰明 而或以人爲作之 故反爲私意所蔽 而歸於不聰不明 如唐德宗是也 殿下聰明之德 性之於天 惟能防一己之偏 憲天而不作 虛己受言 任賢使能 合天下之善 則聰明之德全 而皇極之道建矣 又啓軍民困苦 兵籍不成頭緖 轉徙相望 盜賊橫行之狀 又啓僧人交通內司 密奉慈旨 宮闈不肅 莫此爲大 臣竊恐殿下積誠正己之道 容有未至而然也 伏願加念 又啓頃日疏通之事 眩惑觀聽 隳損紀綱 往者不可諫 而來者猶可戒 又啓家供之法 請行之勿疑 一日 上問天之形體與天之所以爲天 以及天地六合之外 無慮十餘條 正字洪迪啓曰 人君典學 當就平實處着力 不可窮高極遠也 上曰 此言似是而非也 天道之微 豈可不窮 然則太極之圖 何以序於近思之首 公曰 顯微一理 皆所當窮 但人事尤切 爲學須先於下學處下工 則上達在其中 帝王之學 尤須切己思惟 體之於身 而施之於用 迪言是也 因氣數之說 論康節國祚之說 上又言前人有言黨錮之時 漢祚將亡 非人力可攴 而諸賢不知幾微云云 如何 公曰 此非君子之言 當是時 群賢幷生 上之人苟能振而用之 漢氏之祚 未可量也 乃禁錮殺戮 自取滅亡 是豈天數 實人自取之爾 大抵君相造命 不可言命 一日 又進啓曰 殿下非不好善 而誠或未至 如李珥 有學有才 雖有疏處 其材具自合大用 若用之不盡其才 臣恐遺後世之恨矣 其以監司來拜命也 意謂必賜召對 竟不一見而去 臣於此 竊恐好賢之不誠也 成渾學行 思欲一見 渾以羸病不能犯寒上道 而至於暄熱之後 更不收召 雖殿下至仁 憫其情悃 然恐好之之誠或未至也 臣非爲珥渾言 誠恐衆賢進退 由於此等擧措也 一日 因論休咎係乎人主一念之義 公極陳戒懼愼獨持敬之說 上患動處多易致擾亂 盧守愼曰 淸心最要 心不汨於欲 則雖日接事物 不至擾亂 若徒翫心章句 豈有淸明時節 公曰 淸心固要 須是審幾愼獨 常使天理存在 心乃淸也 且世事盡是人事 切不可廢 所貴乎心淸者 只欲義理昭著 應事得宜爾 若要屛絶事物 使心淸靜 則流於異學也 但初學纔接人事 便覺工夫渙散 以其內外未能合一故也 須是着緊把捉 專用心於內 方好 大抵講學修己之外 聲色臭味 種種外事 都不置胸中 方得專靜有下手處也 右相盧守愼曰 太學諸生 頗行齒坐 而非上所命 人多異論 伏乞自上示以當行之意 上曰 亦有言太學是小朝廷 不可行齒坐者 公曰 盧言甚善 謂不可行者 恐只是庸人習非之見 願上勿惑此等言 以義理斷之 守愼言小朝廷之說非是 公又敷衍之 力贊其決 一日 講大誥 至敷賁 敷前人受命 玆不忘大功 公因進啓守成之世 非晏然無爲而已 必曰修明其典章法度 必曰增益開大前人之基業 是之謂能守成 若因循玩愒 不思不爲 而曰守先王之法而已 則其不至於廢墮不振者鮮矣 上曰 固是 但與其妄作而覆墜 不若循舊而少過爾 公復啓妄作與修明增大之異 一日 講大學衍義賈誼廉級之言 公因極言伏節死義之士所當崇奬 非人臣之利 乃國家之福 又言國家理財之道 在厚民節用 若屑屑於末 徒足以敗之而已 又啓曰 今日四境無虞 朝廷別無權奸 但患因循廢墜 下陵上替 民愁兵怨 財屈力殫 將無以爲國耳 自上當慮其所當慮 講學修身 澄源正本 以振頹綱 以圖至治而已 又因講大學衍義精一執中之說 公啓曰 帝王心法 所宜究心 願毋專意章句 上曰 但予文義不通 何能及此 公以吏文肄習官 冬課居中 左遷成均典籍 仁順之喪 大臣以帝王喪禮 與凡人不同 且因古今有異之義 請進肉膳 公上疏以爲事有常變 處有權經 三年之喪 自天子達 而五月居廬 乃諸侯之制 此乃天經地義 亘古今而不易者也 其不得已而處以權制者 古人亦有之 禮 不成喪 不致毀 飮酒食肉之文 此是權而得中 不離於正矣 復何歉乎 請以此義處之 且因三日不怠 三月不懈之義 請成聖孝終始之美 又請聽斷之事 當摠大體 而付其細務於有司 不唯喪禮當然 固亦保護之最要者也 再疏而辭意益切 答曰 予意盡諭朝廷 玆不得勉副 聽斷事 予嘉尙而不施 其意有在 古今異宜 將有後弊 勢不可行 舊例 居中者後都目之前 勿授右職 而六月之初 公徑拜修撰 公遷就國憲 義理未安 上疏辭之 上旣不允 而又疏以辭 則卽命召對曰 省疏 知汝至誠 玆依所辭遞免矣 比來久不相見 故召入矣 公再拜謝 因啓曰 法外授職 臣懼用法不一 不但爲一身計而已 仰荷諒許 不勝感幸 又曰 聖候毀極 將不能支勝 臣不勝憂憫之至 若以爲帝王居喪之禮 與匹夫異 則固非禮之正也 但我殿下受氣淸臞 絶異平人 臣久侍帷幄 以平日玉候料之 竊恐於此一節 不可固執也 且殿下聖孝天至 見識超出 其於送終大事 極其誠意 如望哭禮 白布衣冠視事之類 皆近世所未有 固知聖主作爲 超出尋常 推是心以往 不唯盡禮於喪事 擴而充之 又是大有爲之根基也 朝野顒望 皆謂殿下將興三代之理矣 臣願殿下開廣德意 日新聖志 毋拘於一節 而益進乎大德 益保聖躬 益親儒士 常以典學修身興道致治大濟生靈爲念 則臣民幸甚 且天下事 不爲則已 爲則必得其人乃可也 聚集今日第一流輩於本根之地 日夕切磋 論難都兪 聽用言計 始可有爲也 今日草野賢才 殿下亦已聞之 盡力招致 使之用力於根本之地可也 且二三大臣者 人主所與共天職也 論道經邦 燮理陰陽 古之所謂太師太傅也 此必大賢之人 始可稱職矣 故曰 官不必備 惟其人 苟非其人而處於此地 則國事非矣 故人主之職 在論相而已 孟子曰 國君進賢 如不得已 將使卑踰尊 疏踰戚 蓋以親者尊者未必賢 則當進疏且卑者 唯以得人爲貴也 臣以爲殿下今日之所愼 莫大於此 恐不可以循資之例處之也 上曰 甚是 予於今日 益知汝見識之高矣 但云必大賢可稱此職則似太過 後世那得大賢底人 對曰 求其能盡是職者 非大賢不可 但後世大賢不常有 而相位不可闕 則須得一世第一人物 始可了得一世事 厭服一世人心矣 上曰 然 今日朝廷 不可謂無人 何故不治耶 對曰 今日不可謂專無人 但大臣雖賢 任之不重 用之不專 則不能有爲也 侍從雖賢 親近切磨 言聽計從之道未盡 則不能展其才也 此在殿下推誠而責任之耳 上曰 今日之務 當何先 對曰 臣本迂愚 徒知掇拾古人之糟粕 何足以知當世之務耶 但今日之事 上自朝廷 下至四方 無一不受病者 百孔千瘡 東補西傾 欲一一救之 勞而無益 此事自有根本 在人主一心而已 誠能日新聖志 無少怠間 而日親儒臣 日念民瘼 唯以大濟生靈 增光前烈爲心 則賢才樂爲之用 而嘉謨善策 日陳於前 天下事乃可爲矣 其施措之方 則臣不暇及 但此根本旣立 然後擧而措之耳 孟子曰 堯舜之知而不徧物 急親賢之爲務 賢才者 國家致治之具也 古今天下 未有不得賢才而能致治者也 殿下若欲有爲 必自得賢士始 上曰 汝近讀何書 作何工夫 對曰 臣疾病廢墜 常時亦不能勤讀書 自來作宦 又有官事之擾 不能開卷 學業荒塞 只得溫習舊讀近思錄朱子書節要而已 因言二書甚切學者 上曰 近思錄固切 但亦難讀耳 因問難數處云云 又問朱書云云 因啓曰 聖賢之言 廣大精微 無所不備 在學者切己求之耳 人主自有人主作用 學者自有學者作用 卿大夫亦自有其用 各自着己求之 始可謂學問耳 因言及學校荒廢士習不美之弊 且曰 近日大學生 相與爲齒坐 是長幼倫理所當然也 諸生輩樂於新舊間餔啜鄙陋之習 不樂於此 譁然攻之 大司成許曄 招諸生曉諭之 諸生不服 幾至作亂 士習如此 誠可寒心 上曰 此事則不難也 只是未有上命 故敢如此 若自上命爲 則何敢然乎 公又言學職不擇人 唯以閑散置之 不足以儀表士子 作新學風 世人見職 不能及遠 視學校鮮不爲閑慢之地 臣以爲選擇學職 使士風少變 養育十年 庶幾爲他日國家之用 其爲長遠之計 莫急於此 臣欲乞玉堂官員 當如祖宗朝濟濟備員 勿許他轉 而常使兼帶學職 入番則進講於人主 出番則與士子論說爲宜 上問祖宗朝有此否 對曰 臣不曉典故 不知有此與否 但思之 此非如兼他職之比 同是學問之事 似可兼治也 上曰 旣無前規 似難矣 又言軍籍事 嶺南頗似騷擾 民不樂業 恐傷根本 朝廷政令 當以惻怛慈愛爲本云云 其後又與副提學李珥召對 論臺諫所言 自上多不從 人心頗解體 上曰 是予不敏故也 但唐虞之際 亦有吁咈 豈可徒事唯唯 公曰 我國紀綱所後 專在臺諫 臺諫不能效職 則紀綱隳矣 須有以開納而振作其氣可也 李珥曰 殿下若欲有爲 人心必有不悅而沮撓之者 唯在上心堅定不變 則豈有不可成之理 公曰 世習不好 故人心陷溺 是非不明 而不悅於古道 然反而求之 天理民彝 固自若也 自上主張一變 則久自化而之善矣 豈有居得致之位 任君師之責 以人心不淑而不思變移之道乎 公又曰 自上唯以王道爲心 生靈爲念 則賢才輔而聖德進 紀綱可立而事可爲矣 又曰 天之生才也不偶 一時人才 不能甚多 以不偶之人才 又抱於常規而不得用於根本之地 不亦可惜乎 又曰 玉堂兼學職事 臣退而聞之 己卯時 玉堂皆兼學職矣 上曰 如此則經筵似不專一 而講官亦輕矣 公曰 不然 若他事則經筵官決不可兼帶 此則一條事 何不可乎 一日 論精神在天與天爲一之說 公曰 大抵人氣與太虛同一源 而聖人又得淸明底 及其死也 不應泯絶 其精爽自應與天爲一 且此言殷先哲王在天及詩言文王在天之類 皆是大綱說此義理 非謂實有一物在天上也 鬼神之理極微 非理明義精 未易明白 臣以爲此等處 只當平實看 漸次理會 透徹方得 若看得太深 恐別生怪異底病痛也 上曰 讀書須是無不曉底文字 乃可尋義理 於其所難知處 便籠罩過 此是學者之病 公曰 此等處 非不當理會也 只當先自平易處 入精微處 乃學不躐等之意也 且學問 只欲明義理而躬行之也 講究深繹 文義明白 然後義理明 可以體之於身而行之也 然則尋究講明 本欲行之而已 若只曉會文字 雖盡通經書 不錯一字 何益之有 人主須識箇下工處 疾敬德 乃其要也 上曰 敬字 今爲老儒常談 公曰 常談之外 更無他法 只在加工而已 時安嬪之長子永陽君無子 以興寧君爲後 上命安嬪之祀 移于大院君之廟 而使河原君奉之 公在玉堂 以爲爲人後者爲之子 興寧雖疏屬 而旣爲永陽之子 則當奉安嬪之祀 不可貶抑長嗣 遷就他廟 上箚論之 一日 講書傳至若蹈虎尾涉于春氷 公曰 此兢業敬畏之意 三代以上 人主相傳心法 都是一敬字 穆王德之衰也 去古未遠 帝王心法 猶有存者 故初年之言如此 此一段語 人主常常體念 豈無補於心學乎 至弘敷五典式和民 則公曰 伏羲神農以來 人主皆兼君師之道 人君主敎於上 而司徒典樂 掌敎於下 先自上之人身心之正 而推之天下萬民 莫敢不正 後世此學不傳 故敎化不行 萬民不正矣 此篇命大司徒 故只就司徒身心上說 推而上之 則人主身心中正 然後掌敎者莫不中正 而萬民皆中正矣 右相盧守愼曰 中指本體 正指發處 公曰 中以心言 兼未發已發之中 又曰 人主身心 萬化之本 萬民之所取正也 故愚下之民 有犯義傷敎之事 人主皆不可不一一反諸身而惕念 不可歸咎於愚民也 一日 講夏暑兩章 許篈曰 此篇言敎養之事 須是先養而後有敎 衣食不足 焉知禮義 因言恤民之事 公曰 雖是如此 二事不可不兼擧 今日敎化不明 人心不正 民窮財盡 生理日縮 養民之政 尤當急講 敎之之道 亦不可忽 大抵帝王爲學 須是體之身而施之用 不可只理會文句也 至丕承哉武王烈 公曰 人君當如武王之承文王 方是善承祖宗 若嗣守成業 因循怠惰 不能增大其烈 只以考循前例爲事 則恐不可云丕承也 講訖 公啓曰 今朝廷之上 不見百僚敬讓同寅恊恭之風 盡心國事 欲濟生靈者 爲誰耶 小民愁苦 生理無門 臣在鄕里 目睹土崩之勢 今若不爲之計 臣不知稅駕之所 殿下深居九重 豈能眞知如此耶 殿下承祖宗艱大之業 不能增大 而反以壞之 豈不可懼哉 今天變作於上 地變作於下 無非亂亡之象 至於癘疫大熾 生靈夭札 計以十萬 而狀啓四至 都城亦甚 此何等時也 殿下宵旰憂勤 想不敢自弛矣 然有憂民之心 則當有憂民之事 臣謂殿下當亟下哀痛之敎 與大臣近臣 咨問計畫 圖爲救民之策 不當晏然無事如平時也 如此則下人安知殿下之心哉 時上命尹百源量移近邑 公在玉堂 論其附姦作惡 貽禍搢紳 不可以私意容貸 未幾 公辭職還山 越明年二月 被召登道 引疾控辭 時仁聖王后之喪將葬 而以有遺命卒哭後當用玄冠玄帶 三司交章 未蒙兪允 公上疏以爲玄冠玄帶 古人不以弔 今乃用於君親之喪 此其爲失 自不難曉 乙亥之歲 發言盈庭 而殿下獨斷 遂用白帽視事之制 破去千載之謬 足爲復古之漸 百世之下 可以爲後聖法程 此可謂建諸天地而不悖 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也 夫何禮敎久堙 人心邪僻 異論朋興 百怪具出 甫及朞年而欲變之 此由群臣不肖 不能將順殿下首出之德 而反以壞之 貽笑於萬世 其謂朝廷有人乎哉 若以爲遺敎所命 有不敢違 則亦有說焉 臣聞孝子之事親 貴在乎喩之於道 未嘗以苟焉從命爲孝 是故 魏顆從治 君子韙之 秦康從亂 先儒罪之 況於君親之喪 服色之宜 乃有古今不易之定理 豈容以一時末命而苟焉以從之乎 況我大行大妃崇執謙抑 不欲自擬於乙亥之例 此在大妃固不害謙光之美 而在殿下事大妃之禮 則大有所不敢從者 若殿下欲遂遺意 使服喪之禮 又有所不逮於仁順 則於禮爲不順 於情爲不安 天下後世 必將有議殿下事大妃之禮之未至 此臣之所大懼也 昔漢文遺制短喪而景帝從之 君子以是歸罪於景帝 蓋以君父之命 有所未安 而爲臣子者 苟焉以從之 其爲罪尤大故也 伏願殿下深思遠省 反求諸心 亟下明命 復依乙亥故事 以白布衣冠視事 則所以致孝於大妃之禮 情文兩盡 終始無憾 而稱於天下後世 無間然矣 時除命稠疊 召旨荐降 公辭疾堅辭 一向不出 故其疏曰 竊伏衡茅 恭俟嚴譴 不蒙譴訶 反加恩旨 一歲之中 春而受命焉 夏而再焉 秋而三焉 而皆以疾篤不克奔走 聖恩愈厚 臣罪愈重 徊徨顧慮 夙夜怔營 頃於聖聰之下 敢陳卑悰 願備鄕學敎授 以奉香火之役 如宋朝祠官之例 此乃臣之量能度分 披露悃愊 而竊料萬機之煩 不得蒙記憶 徒以取笑於朝廷 指臣爲迂闊 疑臣爲矯僞 臣之情事 尤不得自白矣 倘加哀憐 察臣揣分之志 量臣食力之願 特命銓曹 勿擬侍從職名 而除授相當之任 如鄕邑敎授 或遠外差遣 以試微臣事國之願 不勝幸甚 翼年春 赴召還朝 筵中講春秋 公啓曰 春秋大義 扶三綱立人紀 帝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皆在焉 人主當沈潛聖經 於所謂大經大法者有得焉 則治平之術 盡在於此矣 若左氏浮艶之辭 留心探玩 則徒費歲月而無益 不必留心也 時上頗好左氏 故公及之 又曰 三綱五常之理 有國者所當講明扶持 而不可一日廢者也 夫以春秋之法論之 人臣有今將之心 卽與親弑者同 所以誅其意也 賊臣李芑於孝陵 顯有無君之心 貶簿襄奉 其爲亂賊之跡已著 不特今將而已 若芑者 當以治亂賊之律斷之 籍産爲孥 不爲重矣 又極論閭巷小民窮困之狀 天災時變 癘疫流行 人畜消亡之變 以及守令邊將榮身肥家 無意愛民之實 以爲朝廷之上 本源澄澈 而政治淸明 紀綱修擧 則雖不肖者 亦畏國法而皆以愛民爲事矣 公又曰 若朝廷之事 疏賤不知首末 但見近年以來 頗不和平 搢紳之中 自分彼此 以此徒爲紛囂 不能盡心國事矣 蓋緣沈義謙與金孝元相爲排斥 因分朋黨 此二人 臣不能詳知 但以事跡觀之 孝元爲人 頗欲激濁揚淸 別白是非 以扶持淸議 義謙亦是勳舊 頗有扶護士林之功 自古外戚得志 不至貽禍邦家如義謙者亦鮮 此亦不可棄之人也 但以外戚干政 頗有氣勢 所以非也 二人相斥 朝廷頗不安靖 大臣盧其爲搢紳之禍 乃爲兩黜之策 本欲以是鎭定 而厥後引入匪人于銓曹 以致乖張云云 上曰 所謂銓曹匪人者誰也 公曰 尹斗壽等數人得志 引入如尹晛者入銓 皆不喜孝元之人也 欲杜孝元復入之路 故凡不喜孝元者 不問賢愚引之 如恐不及 以此政治濁亂 當孝元在朝時 公議頗行 及此人等得志 而其弊如此 此其是非明矣 但孝元亦有輕率之病 處事豈能盡善 義謙亦有功勞 別無爲惡之事 故搢紳間議論不同 其是孝元者 豈皆知其爲人 但以其事而言之耳 是義謙者 亦或以所見而言之 豈必皆非乎 但其所見 則固有是非矣 不可以是而論人之善惡也 但有黨護所親 排斥異己之心 然後爲不好人矣 自上當以大公至正之道 建極於上 率勵臣工 奮然有爲 樂善好士 通達下情 而坦懷待物 不分彼此 善者善之 不善者不善之而已 則群臣皆當囿於範圍之內 而薫爲太和 莫不精白以承休德矣 臣不勝惓惓 一日 講衛爲狄所滅之因 公曰 衛大國而以淫亂無禮 人紀失亡 而後狄入之 曾是時亂敗極矣 而以猶秉周禮 故仲孫知其不可亡 禮之有關於人國也大矣 是時 慶父主兵 夫人內亂 而不至於亡者 雖以季子之功 然使季子來歸 卒濟其功者 亦以魯人秉禮 不從慶父者多 故其國不可亡耳 以此知敎化風俗之不可忽也 又論晉獻公內寵竝后 嬖子配適事曰 獻公大無道之君 終致驪姬之亂 殺世子申生 若盛明之世 似不足言此 然當謹禮於微 防患於漸 平時宮閫之間 謹禮之事 當愈嚴愈謹 一日不謹 則竝后配適之亂 不可謂無是兆也 唯殿下日省焉 不可忽也 時上命釋贓吏李銖 政院繳還之 上以爲逞私情 抑君命 輕君弄命 罷遞之 公在玉堂上箚 以爲無謙恭屈己虛心信從之意 有傲視臣隣 欲人莫違之失著矣 聖量未弘 英氣太露 謙恭未至 獨智先物 於帝王進德之地 多有所妨 伏願益篤持己之敬 加意接下之恭 平心易氣 容受直言 其後銖獄多所牽連 朝議紛紜 公又於筵中啓曰 今日是非纔定 國論歸一 然而人心澆薄 群憾窺伺 所恃者 聖心堅定 朝廷賴而不恐 凡今日一言一動之間 皆是觀瞻所係 利害極不細 願聖上以大公至正之道 建極於上 有以潛消其禍亂之階 凡一批答擧措之間 皆當愼重 勿使觀聽疑駭 或能啓窺伺而成亂階也 一日 講到至誠無息處 公啓曰 帝王之學 自精一執中格致誠正上做出來 故表裏輝光 終始如一 霸者則都無此根本 只以才能智力 假借仁義做事 安得不至於怠廢乎 又曰 誠心而王則王矣 假之而霸則霸矣 只在人主所爲而已 講訖 兩司啓請停熙政堂修理之役 上曰 若阿房建章 則如此可矣 只修理有何關而如此云云乎 公曰 臣等方以春秋進講 窮經 將以致用也 春秋 凡用民力必書 莊公新延廐於大無之歲 深加譏貶 今災異如此 民生極艱苦 餓殍滿野 正當恐懼修省之時 非所當作爲之時也 願鑑春秋停此役 又自玉堂論啓 辭意益懇 筵中 上曰 人君當常接見臣下 不必講書時也 公在玉堂 因是敎敷陳將順 進箚曰 古昔帝王 視臣不如手足 其朝夕接遇 情意交孚 有如家人父子之相親 至於虫飛而會盈 日出而視朝 朝退而路寢聽政 左右輔弼 前後疑承 罔非正人 承弼厥辟 故主德日進 而臣職不懈 降及後世 人主常居深宮 所與處者 不過女子寺人之流 而其與士大夫相接 則只有經筵一事而已 治不逮古 實由於此 至于我朝 列聖相承 規模宏遠 逈異前代 如世宗大王常坐勤政殿 數召大臣 勵精圖治 大臣公退 不敢解衣 成宗大王數召宰臣近臣 講論經義 通宵不倦 以至中廟朝 承旨啓事 不令內寺傳語 此等規模 深得古昔帝王之遺意 今雖未能盡復此禮 但令接見士大夫之時多 則自然有益 自今淸晝萬機之暇 乙夜讌閑之餘 不時宣召臣僚 或討論文字義理 或商確治道得失 不必講書 只要常常接續 久之必有薫陶涵泳之效 伏願深留聖意 上答曰 當留意 前於癸酉 公參選東湖 自以不文控辭得請矣 又於己卯秋被選 再辭蒙允 庚辰夏 日本國使臣玄蘇等來 公以宣慰使 迎接到京 辛巳春 陞應敎入侍 講書欽若昊天敬授人時 公曰 敬之一字 一心之主宰 萬事之根柢也 敬者 不但塊然自守而已 須是體立用行 應事接物處 無所不用其敬 凡學者莫不然 況人君用處尤重 須是隨事敬畏可也 聖人之於事 小大皆無所不敬如此 後世人主縱酒荒色 茫然莫覺者 不須說 其有幸而有志於持心者 亦或溺於空妙之虛談 措心於淸靜虛無之地 而經世之務 皆出於私智之鑿 其亦昧於敬之道矣 筵臣有啓曰 天寒如此 請加意調護 上曰 予身雖病 自可調理 每念遠方戍卒 何以堪苦 因誦詩語云綠樹碧簷相掩暎 無人知道外邊寒 公啓曰 聖念憂民如此 眞堯舜之言也 推此心而無間斷 何事不成 何民不安 一日 筵臣李珥請勉進德業 公曰 立志必以遠大自期 有此志則必有此學以克之 殿下好賢愛民 群下咸知其有此志矣 願有以克之 今殿下此心如火始燃 如泉始達 必須培壅涵養 常使淸明日新 而外物不得以間之 親近儒賢 日聞格言 紀綱欲其振整 淸論欲其扶持 民瘼欲其盡祛 貪殘欲其盡去 任賢使能 信賞必罰 則何治之不可致乎 一日 講春秋至端本處 公曰 天下治亂 係人主之一身 一身得失 係一心之操捨 心正身修 則本端而末無不治 故曰一正君而國定矣 春秋之意 每在於此 陳侯衰微 失其政刑 權臣當國 事至於此 原其失 在於不正本 致得如此 大抵天行健 君子以 自强不息 君道乃天道也 必勤勵不息 無時而可逸豫也 一爲聲色逸欲所移 而忘其不息之工 則不自覺其怠棄政刑 或大臣擅權 或近習竊柄 而國非其國矣 古人所以兢兢業業 一日萬幾 正爲此也 心正意誠 本無不端 則必能得賢臣委任之 事有統領 朝廷尊嚴 又豈有權移臣下之理乎 筵臣鄭仁弘進啓不分君子小人 無委任腹心之臣 公曰 自古雖致小康之理 未嘗不由於任人 其要在於開明聖學 使賢邪曉然 而委信賢才 乃可集事 李元翼曰 若不明理 則賢邪倒置 公曰 理有不明 則以賢爲邪 以邪爲賢者 固然也 亦有粗知爲賢爲邪 而好善不能如不及 惡惡不能如探湯 好善而兼疑其迂闊 惡惡而兼好其順從 以致賢愚混進 腹心無寄 玩愒天工 泛泛度日 凡以此也 一日 講宋公殺座 公曰 讒人之可懼如此 巧謀祕計 浸潤膚受 雖英哲亦或溺焉 父子夫婦至親密 非外人所得間 而猶至此 況君臣之間乎 巧言令色孔壬 何可不畏也 然此非因人主心術之蔽 不能入也 苟能正心修身 常使淸明在躬 則邪人何自以入乎 春秋正其本之意 正本者 正心修身之謂也 人主能如是 則禍亂不作矣 春秋之意 每勤於此 一日講訖 啓曰 敎化不明 人類變爲禽獸 至有弑母之人 自上欲行鄕約以牖民 甚盛意也 此事施爲節目 亦須詳備 使可施行 然不可恃此而能行也 其本在殿下正心修身 以正朝廷與萬民 不然 徒爲文具而已 自上正心修身之工至矣 如近日御書存心養性字云云 此乃本源上事也 乞須留意勉行之 今日朝廷之上 百僚無敬讓之風 萬民何所取則乎 此在聖上建極明德 有以消化於不言之中 幸甚 接待倭使之時 舊有用女樂之例 公在玉堂 上箚請革之 上答曰 革之不難 但恐滋將來喜事之習 復上箚爭之 壬午春 拜副應敎 公以前冬 病未赴肄習講會 舊例 殿最當居中 不授右職 而旣無責罰 又拜本職 法所不得 義所不敢 請乞骸還山 朝廷不許其退 則願得遠外閒僻差遣 黽勉職事之餘 不廢讀書求志之計 再疏不允 旋拜舍人 又陞直提學 公以超躐三階 驟陞館閣亞長 分義不稱 再控辭疏 以非不合本職 不允 時朝廷以神德王后以太祖之次妃正后 未得配祔宗廟 事理未便 三司同發 請追奉祔廟 公以爲春秋之法 諸侯不再娶 於禮無二嫡 惟元妃入廟 而繼室不得預焉 至于皇朝太廟之制 惟一帝一后 麗氏五百年間 亦不得拜祔兩妃 守之甚嚴 國朝初基 制度文爲 大抵皆襲麗 故宗廟之制 想亦仍舊未改 故桓王前後三娶 而獨和陵得追封懿妃 此其明驗也 神懿王后早嬪龍淵 弼成王業 卽位之後 追贈節妃陵號曰齊 則是固太祖之元妃也 神德以次妃 陞主宮壼之事 揆以春秋之法 參諸當日之制 其不得與元妃拜享太廟 事理亦明矣 第其園陵無廢 享祀不修 則誠有所未盡於追遠之厚耳 今之議者 或以爲神懿乃潛邸所聘 而未嘗涖壼位 神德當化家之日 實位中壼 母臨一國 是乃我小君也 此以貴賤而易其妻也 豈知春秋之義者乎 況封贈之日 乃所以正國母之儀 而中壼之位 乃節妃之位也 不幸先薨 顯妃特攝之 而先後之分 皎然明甚 論其祔者 當問太祖之妃孰先孰後而已 不當問臣子之逮事與否也 或者又以爲神德之薨 天子賜弔 成之爲后 義不可以不祔也 若然則惠公仲子 天王歸舍且賵 非不成夫人也 而春秋猶以別宮爲譏 何邪 此亦不知春秋之義者也 又曰 神德之不祔 在當時雖不得不爾 至于後日 列聖皆有幷祔之儀 何獨不追祔乎 此亦不知其可也 禮 旣毀之廟 不得復立 況初不當祔而不祔者乎 大抵後王之追改先朝大事者 必背於義理而在所不已 如昭陵之事可也 國家幷祔之儀 自睿廟始 此非古禮也 今欲援引後日之非禮 追改先朝旣行之正禮於二百年之後 可乎 大抵當時議論本末 今旣不可得以考知 然臣愚意竊恐其必有所據而然 非出於衰薄貶降 如議者之云 而其在今日追祔之儀 反復思惟 終亦未得其至當之說 故不敢隨衆質言廷論大禮 雖然 事繫君親倫紀之重 而載籍無徵 典制難明 人情疑鬱 萬口同辭 難可以聖批不允二字 麾斥衆論 而鎭服人心也 伏願聖明亟命稽考顚末 使當時典禮 如日昭然 有目咸覩 然後付下公卿近班 公議商確 務令處置合宜 以釋群疑 以明倫紀 不勝幸甚 上旣不允 而又下敎 以爲啓後日姦臣藉口之資 公亦上箚 以玉堂諸人皆以爲自合幷祔 而臣獨以爲有所難行 主意不同 勢有妨礙 請賜遞免 以全事體 答以勿辭 則又上自劾疏曰 朝廷所論 酌古法參時制 幷無據依 故恐失宗祧之大禮 惟知必達之義 不覺陷於輕議國典 妄論先后之罪 掌令李廷馨以爲不合幷祔 以沮間公論被斥 黜補廣州 言事之臣 朝奏論而夕補外 非爲政之體 所損多矣 臣與廷馨 罪無差殊 一去一留 私義未安 乞賜行遣 以一邦憲 答曰 爾費多少辭說矣 勿辭 公卽呈遞還山 冬 以天使製述官命召 公行到報恩 呈告而還 未幾 又入烏府 啓曰 神德王后雖以春秋無二嫡之義 不得幷祔於太廟 而山陵 宜參稽情禮 酌殺儀節 建閣置官 不廢香火 其於無二嫡之法 亦無所嫌矣 而香火永廢 至于二百年之久 臣民憤鬱 亦其宜也 封植之命纔下 而更無享祀之儀 寢宇不建 齋卽不置 守軍不設 臣竊惑焉 三司配食太廟 與臣無二嫡之說相戾 陵寢一依典禮 與臣酌殺儀節之意不合 不可强合 請遞臣職 公以不用山林之士 爲臺諫草疏幾四千言 極陳所懷 不果上 五月 拜成均館大司成 上疏力辭 至於四而竟不允 公在成均館 草學制七條 一曰學令 二曰讀法 三曰置經行齋 四曰擇師儒 五曰選生徒 六曰貢士 七曰取士 主意專以修明學敎 興化育材爲本 不果上 時上倚重李珥 委任甚專 珥以博學高才 感激遭遇 擔當國事 性甚疏率 施措之際 遇事無難 動乖物情 復甚偏滯 輒皆抗章力辨 遂與時論 漸益乖剌 至於三司同發彈擊 至有加以要君固寵 揮斥公論云 又以誤國小人目之 宗室慶安令瑤請面對 直斥柳成龍等 謂之專擅而請斥之 承旨朴謹元等啓辭 多有救解之語 上命諫長宋應漑許對與朴謹元遠竄 金應南爲濟州牧使 時公在泮宮上疏 敷陳開釋 請抑浮躁全士類 且言金應南謹愼自持 不近世利 非爲締結專擅者 上答曰 爾等其勿營救於彼 這三姦斷不可貸 應南予愛其勤幹愼實 宋應漑極口贊之 其締結朋比 灼然甚明 授以濟州 於身幸矣 其往無辭 公復申前說 以明三人者本情 只緣躁妄激發 而非有姦慝之實 宜輕其罪 以全士林 非敢爲三人營救也 上答曰 諫院慮有蔓延之禍 爲此煩啓 豈知予心者乎 予豈偏於所好哉 李珥所失 亦已明諭矣 有儒生朴濟上疏攻公 公再控辭請罷 上曰 不足與此人相較 又曰 其人之言 何可足數 公深憂朝論乖張 實係國運不幸 乃與同僚上箚 推本而極言之曰 東西之說 其來已久 飜轉百端 互有得失 方李珥在朝 務爲洗滌調合之論 而其云爲風旨 常落在西邊之中 西人之失志者 以珥爲宗主 日夜從臾 而珥性疏而白直 不覺爲此輩所賣 漸成詿誤 遂與士類角立 如鄭澈之爲人 雖亦不無長處 而剛褊忌克 喜同惡異 乃其平生之病痛也 素與沈義謙交契甚厚 及義謙失勢之後 多有怏怏不平之氣 發於吟詠談論之間 而又日與群失職無行之徒 崇飮嘲謔 譏謗時政 蹤跡跪異 其所以取疑於士類者 有由然矣 非但朝紳之論爲然 至於來自山野者 亦嘗斥論 而頃年崔永慶之疏 至以黨護指珥 此可見士論之同然 非出於東西彼此之故也明矣 珥旣爲澈所誤 極力汲引 欲爲柄用 而士類不從 珥積不平 累達於天聰 每以東人不肯恊和爲言者 其實皆爲一澈之故也 以此與士類疑阻日深 衆心不附 而自處太高 自用太過 當國揆事 略無集衆廣忠之意 徒任己見 疏謬太甚 朝野失望 物議騰藉 當是時也 東邊士類 素疑珥助西誤事 而徒以分朋攻擊之嫌 不敢顯然彈劾 姑且隨事論列 而彈辭過峻 珥又不服 輙自分疏 於是衆怒激發 不可復裁以至此耳 當時臺彈中慢擅等語 初出於城上所之啓 同僚多疑其過重 而業已同事 不得立異 旣而緣珥爭辨不已 三司齊憤 而應漑篈等持論太刻 士類之心 旣皆以珥爲非 故衆口同辭 不覺其自陷於偏重之歸 此事曲折 不過如此 非有權勢威力脅持指使而然也 及其成渾上疏 蔽於所好 議論偏衆 而大臣亦不免偏繫之私 不能開陳首末 分釋是非 抑止乖激 鎭服衆心 而以火濟火 秪益聖心之疑 自此群議洶洶 如狂瀾橫潰 不可禁制 雖以聖批諄諄 曲加誨諭 而固執力爭 以干天威 此輩躁妄之實 於此亦可見矣 蓋自瑤之面對 礏之陳疏 指斥名流 請爲加罪 繼以湖南儒生及邊士貞之疏 愈出愈新 必欲導殿下以嚴刑示威之事 殿下不從其言 而以從容鎭物爲敎 臣等私相感泣 以爲天日淸明 雖千百讒佞 決不能作禍矣 竊聞頃日引對諸宰 天威嚴重 諸宰皆惶駭踧踖 但言聖明之世 不宜有此事 而澈獨進啓 力贊其決云 臣等在外 雖未知其間曲折 而但聞此言 且怪且疑 以爲澈亦以士類自許 豈不知愛惜名節 而肯爲此事乎 自古豈有正人君子而乘時逞志 導君父以誅罰士類之事者乎 設使彼輩眞爲小人 則秉公議者 自當據法請罪 而澈乃以西人之魁 義謙之友 其處心積慮 欲相傾軋 路人所知 而輒敢揚臂其間 親自下手 而無所忌憚 噫 不愧乎人 不畏于天 其可以此而服人心乎 瑶也出入澈輩之門 相與甚密 其言論風旨 多自澈輩來 礏亦無識之人 而且具思孟之妻弟也 思孟與義謙爲昏姻家 而又得罪於士論 故瑤之面對 礏之陳疏 街談巷語 亦皆不以爲公論 邊士貞 澈之親友 湖南諸生 亦多澈之門客 相與出沒於門墻 人人之所共知也 觀其疏中 論議布置 機械活熟 亦有非遠方寒士所能爲者 故其疏之出 人多疑之 臣等初不知澈之爲人 至於此極 及今思之 人之致疑 乃其自取 而其巧謀陰計 殿下亦不可不察也 大抵雷霆之下 更加一言 已非君子之心 而況張皇辭說 激動天衷 必欲傾覆士林者 必是懷奸樂禍之人也 殿下於此 偶未深察 而皆以爲草野之士 激於忠憤 直論時事 深嘉其氣節而奬納焉 於是憸邪虛妄之徒 希望上意 爭新競奇 造言讒構 無所不至 此門一開 士類之稍有名字者 擧在指目之中 皆藏頭縮頸 不敢出氣 而讒佞得計 群小彈冠 此豈非喪邦之兆乎 嗚呼 人主之喜怒好惡 不可不愼也 一有所偏 流禍無窮 而其偏重之端 起於毫忽之間 雖以大賢君子 或有所不免 故大學親愛賤惡之戒 在於正心誠意之後 以此知偏僻之病 雖在聖哲而不可忽也 今殿下初以臣僚之論議乖剌而惡之者 非出於偏私之意也 然一有偏重 群小迎合 流害至此 恐不可一向任此而不加省察之工也 伏願殿下虛心平氣 滌去先入 於其所好而必察焉 於其所惡而必察焉 超然遠覽 淵然深省 明燭姦狀 深杜亂階 自今凡有造言中傷 生事朝廷者 皆深惡而痛絶之 然後士類庶可小安 搢紳之禍 能保其不作於盛世 如其不然 讒口交構 如火益熱 正類皆不得接跡於朝 殿下雖欲鎭定 而有不可得矣 臣等憤讒言之震師 懼利口之覆邦 覩前車而驚心 慮毀室而悲鳴 憂深故辭煩 懇迫故言切 而拳拳之慮 猶在國家 誠不敢共爲朋比 以欺罔殿下也 持平李景慄掌令李徵攻李珥之辭 下語過當 至有慢擅等語 以見識暗昧 論事乖當 致令騷擾劾罷 又論鄭澈本以剛褊忌克之人 失勢之後 怏怏憤憾 多有不平之氣 交構煽亂 使士類分裂 而又乘時傾陷 無所忌憚 觀其處心積慮 必欲生禍搢紳 以逞私憾 情狀呈露 人人痛憤 今殿下務欲鎭物以靖朝著 而此人在朝 陰行巧計 惹起紛紜 職爲亂階 則必誤鎭定之計 以負聖明靖朝之意 請命罷職 聖批以諫院爲人所敎唆 而謂欲去鄭澈而竝及前臺諫云云 辭語 頗有未安者 卽避嫌請遞 而益陳鄭澈締結義謙 怏怏交構 使李珥力爲分疏 與士類相角之由 仍遞職還山 明年夏 因副提學召命 拜疏控辭 力陳亢旱爲災 赤地千里 北虜桀驁 中外騷然 朝廷未靖 廟算乖方 願殿下開廣聰明 延納群言 所好必察而知其惡 所惡必察而知其善 勿滯舊見 勿狃因循 恢弘大度 無黨無偏 虛明照臨 物莫遁情 具合民情 克享天心 魏徵曰 人主兼聽則明 偏信則暗 明君不作聰明 而公天下之視聽 書曰 闢四門 明四目 達四聰 此舜之所以爲大也 如或不然 而猜防過詳 偏信耳目 而視聽不周於物 使四方遠近之情 有所隔閼而不通焉 則人主將孤立於上 而遂成天地不交之否 義理之眞 是非之公 終無以自明焉 此最有國之大患 而古今之深戒也 今殿下有堯舜之明 而群臣無寅協之美 各是己見 傳相非怨 而朝廷所以處之者 旣爲偏重 無以服人心矣 而又將有主張其說 號曰國是 鴟張氣勢 排抑正類 廢天下之公議 而任一己之私見 則主聽日壅 而輿情日鬱 附會者日益進 異論者日益遠 人人重足側目 而莫敢以一言相牴牾 臣恐此非治世之事 而子思所謂卿大夫出言 自以爲是 而人莫敢矯其非者 不幸而近之矣 陳瓘謂章惇曰 欲平舟勢而移左置右 其偏一也 果可行乎 今日之勢 何以異此 殿下至仁 每戒群臣以同心和悅 各修職事爲敎 而宰相亦有以破東西一彼此爲說者 聽其言則美 顴其行則謬 殿下豈知其布置同類 排擯異己 而氣熖之盛 已不可嚮邇哉 古人有言曰 治世氣象 欲其寬裕 今朝論日嚴 而姦諂日附 讒口交馳 告訐成風 士類之稍有名字者 擧以姦黨目之 人人危懼 莫保朝夕 殿下察此風色 果是寬裕之象乎 殿下若不惕然加省 深求事理之實 而任其傾軋 使人心不安 則國之安危 未可知也 今民窮財盡 外寇侵陵 而上天方懠 告戒赫然 此正殿下奮發改紀之秋也 伏願燕閒之暇 穆然深念 謀及元老 處置得宜 上以承天意 下以答民望 宗社生靈 不勝幸甚 是年十月 拜全羅監司 公謝恩後拜疏以辭 答曰 卿今來拜命 足見事君之誠 卿其勿辭 往盡乃職 公至於三辭 而有邊鄙之事 兵戎之務 非臣素諳 恐致疏虞 或失事會 答曰 兵鞱武略 自是儒者分內事 安有儒而不知兵務者 公遂就職 留心學校 崇尙節義 至於儒先廟院之類 無不省拜尊慕 明年春 以副提學召還 公拜疏以辭 且曰 今時事艱危 朝綱日紊 群陰朋結 正論消亡 圖回改紀之望 兆庶同然 而裁成轉移之機 實難得宜 此雖簡在聖心 冥運神化 而論思之長 實主贊襄 當此之時 雖以一世之宿德重望 爲人主倚信 爲士林推仰者當之 猶或難於處置 臣是何人 敢當玆選 上親書存心養性四字 下玉堂今製箴以進 公啓曰 此甚盛意也 臣等本無學識 豈能發揮其義 以贊聖志 但此本非二事 養性之道 在存其心 存心之要 不過曰敬而已 持敬之方 先儒論之詳矣 而朱子敬齋箴 最爲明備 願殿下常置此箴於座隅而留心焉 乃存養之要法也 卽製存心養性箴竝序 入侍筵中 講綱目漢哀帝紀母聽女謁邪臣云云 啓曰 曲徑邪言 斷而勿聽最善 然女謁干請之事 在明主易爲斷絶 若假托公論 因邪徑而入者 雖明主或未致察 易爲所欺 最可懼也 至宜務崇陽抑陰云云 啓曰 君子爲陽類 小人爲陰類 崇陽抑陰 乃天道也 故曰遏惡揚善 順天休命 如此然後國家治安 若不能分辨善惡 惟務涵容 一切欲 俱收竝畜 則目前雖似無事 養成他日無窮之患 其禍甚大也 至本强則精神折衝云云 啓曰 人才者 國家之元氣也 朝廷之上 賢才多聚 則其精神自能風動四方 戎狄自服 逆亂自止 如淮南謀叛而憚汲直之類 國之强弱 只在人才之盛衰 其可忽哉 至賈讓言治河事 啓曰 讓言治河事 固善 如云善爲川者 決之使道 善爲民者 宣之使言 此最可爲有國之法 夫水勢湮塞 則傷人必多 正論鬱抑 則人心不平 爲國者必開廣言路 使淸議常行 最不可使人人憚言也 講畢 公進曰 小臣至愚無知 本無學識 但自少讀書 他無所學 只知事君如事父 凡有所懷而不自盡於君父 則爲大罪惡 故前日狂妄之見 上徹冕旒 觸冒時諱 當伏罪譴 而不爲罪 反加收用 至忝經幄 聖主天地父母之恩 隆極矣 而在小臣分上 有不敢承當者三焉 疾病深痼 力不任事一也 學術疏昧 又以病故廢書二也 加以蹤跡孤危 事勢不便 固滯之見 不能變易 而隱默苟容 與時低昂 又非人臣事君之義也 當初陳章 旣不蒙允 欲再三陳疏而去 旣又思之 欲入侍筵中 瞻望天光 面陳下情 故遲留至今耳 是夏 上辭職疏曰 昨日 伏覩聖批答判敦寧鄭澈辭箚 有曰 澆世人心 反側詭怪止勿辭者 卽是臣等所言 不免鬼怪 內懷險薄 傾陷宰臣 明旨一下 必無戲言 臣罪犯極重 理無饒貸 且念精誠未充 辭語不白 不足以取信君父 而徒啓競辨之端 以增觀聽之惑 使人心無定一之期 朝著乏安靖之望 臣罪至此而益大矣 伏乞亟正刑章 以明好惡 不宜涵容不決 讒信不分 使危者愈危 險者愈險 以增世道之病也 臣罪重病甚 不任在職 倘或聖慈欲示優容 未忍誅譴 卽乞俯從微悃 許令歸死田里 於臣愚分 不勝萬幸 答曰 予方收攬賢才 圖惟至理 玆焉召汝 擢置經幄 匡救啓沃 此其時也 奚爲遽出斯言 至於昨日之批 實乃泛論今時人心險薄之態 故曰 予亦不免 非獨批箚辭也 予雖不淑 豈至於目儒臣爲鬼耶 頃於登對之日 爾所以展盡懷抱者 緣予俯詢無間故也 若以爲傾陷宰臣 則當面斥之 又豈畏懦含忍而反爲虛懷諄諄 使之極陳無隱耶 人心險惡之說 其日汝亦言之 予之言 卽爾之意也 第於批辭之際 措語未瑩 不覺蹉跌失宜 以致見疑於人 斯乃不學之過也 誠爲可哀 而不有爾疏 予心安得以明焉 此則又一幸也 爾宜勿辭 苟有所欲言者 勿嫌 第予今日復有一說可吐者 未審爾謂若何 未知反見疑於阻群情乎否 夫朝廷者 是非之所在 不可不明辨 故曰便便言 唯謹 旣曰便便 而必曰唯謹 聖人之意可知也 又曰 予欲無言 夫不直則道不見 而必曰無言 聖人之心可見也 蓋人各有口 吾亦能言 彼亦能言 若此朝朝而辨之 暮暮而諭之 是亦一無窮 非亦一無窮也 故辨者常屈於辨 爭者常敗於爭 是以 辨之以言 不若辨之以心 辨之以心 在乎自反治己 使人誠服而已 若是其庶幾乎 公留半月而呈告還山 卽丈以副提學召之 公歸家未下馬 而館吏陪召旨已到矣 公拜疏以辭 略曰 臣於入對之日 賜以溫言 虛己咨詢 使微賤所懷 罄竭靡遺 及其上章乞退 則批諭諄諄 開心見誠 其慰勉奬勵之意 有非愚臣所當得者 臣感激涕零 義不得復言去矣 而傷時感事 百夏纏心 舊疾發動 不復支君 遂至移告 得遞而去 此豈臣之得已哉 徒以痼病爲崇 而時勢不便故耳 僅達衡門 嚴召又至 臣聞命惶駭 進退維谷 舊患竝作 不任進途 瞻戀闕庭 伏地垂泣而已 惟願殿下益燭事情 彌堅執德 明好惡之正 以定人心 廓包荒之量 以養和平 開釋纍囚 收召賢俊 開誠盡下 委寄心膂 上下輯睦 共濟時艱 而號令擧措之間 明白正大 表裏洞然 則群情胥悅 忠讜競勸 國論定一 廟算不搖 太平之基 萬世之利也 卽命遞副學 而纔未旬日 特加階授吏曹參判 公拜疏乞收成命 竝改正重加 卽遞參判 公又上疏曰 竊聞頃於筵中 聖敎以臣前後異議爲反側云 臣內自循省 悚惕靡容 臣誠至愚 有甚守株 當初實以李珥爲盡心徇國而信之 雖有論議之誤 而不以爲疑 蓋其心以珥終是士類所宜護惜 故當宋應浻欲劾之時 果以爲攻擊不靖而抑之 此臣暗昧不明而當事疏戇之罪也 至其後來 珥頗主私見 浸失物情 臣常譬曉 而言不見聽 猶且不忍相絶 冀其改過 及其復入當國 援引匪人 肆行偏黨 而後臣悵然失望 始悟其用心之差 乃至此也 凡此愚臣所見終始曲折 頃在榻下 固已悉陳 聖明在上 臣不敢自誣 蓋緣臣素性愚騃 且無學識 旣不能燭微知著 以遏未萌於前 而又不敢固守迷識 以掩公義於後 上誤公朝之事 下負知舊之私 進退無據 周章失度 臣之立朝本末 狼狽如此 反側之罪 實不敢辭 且臣竭誠殫慮而誠不足取信 觸冒盡言而言不足見採 忠信未孚而徒爾嘵嘵 使國論靡止 爭端日滋 而聖主之心 猶且未瑩於是非之辨 朝著之寧 益無其期 臣罪至此而愈不可逭矣 臣宜舁病奔走 詣闕待罪 而身負反側不忠之累 不敢廁跡周行 以重淸朝之羞 伏乞聖慈將臣罪狀 酌定刑章 而亟收重加 以正名器 不勝幸甚 疏入不報 至明年四月 又拜刑曹參判 公詣闕謝恩後上疏 略曰 遭遇聖明 擢置經帷 自知庸虛決非所堪 而銜恩感遇 不敢告去 學力淺薄 知識暗昧 徒知盡言而無隱 不能方物以出謀 觀人則不能望表而知裏 處事則不能圖始而慮末 善善而不知其方 惡惡而不得其實 以至始終蒼黃 前後反覆 雖無懷諼之心 實甘迷國之誅 乎生報主之願 終成罔上之辜 爲人至此 亦可哀已 事君無義 奉職無狀 形跡敗露 常刑罔逭 而誤恩猶在 成命未收 夙夜憂懼 未嘗一日而自安 非不欲瀝情籲呼 乞賜改命 而身負罪名 不敢直情而徑行 竊伏田野 側聽雷霆 逾歷歲時 而未奉指揮 至于今日 猶以徵命至都 始敢貢章待罪 請歸司敗 其稽留恩賜 進退無禮之罪 亦已大矣 伏乞聖明治臣之罪 諒臣之情 特命收還二品之階 以重國家命德之器 以爲人臣失職之戒 非但愚臣之私幸 實亦有補於綜核正名之治矣 答以勿辭 至於三疏而皆不允 遂就職 未幾還山 丁亥冬 授安東府使 戊子春 赴任 己丑冬 逆賊之變 起於搢紳 謫會寧 行到咸關 次韓昌黎謫潮州詩韻以見意 有錯擬野芹堪獻御 不知秋菊可延年 孤臣魂魄何須喚 自有丹心向日邊等句 到會寧構小庵 名曰完齋 付思無邪毋不敬毋自欺愼其獨十二字於壁 日讀書其中 如不知爲囚繫之人 壬辰夏 因海寇之變蒙宥 卽直向義州行在所 中被路塞不能進 寓端川地山谷中 至秋始寸行前進 至十一月 始到行朝 以累月稽謝之意 具由陳謝 答以勿待罪 又以破賊恢復機務七條 開錄上陳 答曰 省箚 良用嘉焉 卿以帷幄舊臣 有學識 頃自北道來 卽欲引問事勢而未果 箚辭 當議有司處之 卿諒予意 且今後如有予失 卽箚陳無憚 旋授兵曹叅判 控辭請免 答曰 卿可合 勿辭 爲贊畫使袁黃接伴使 袁移咨國朝 盛言公賢才可超格用之 公懇乞改咨去名 而袁不許 至再三而後乃止 未幾 袁被劾去 公還永柔行朝 秋 以同知中樞 又奉命問安李提督如松 旣還復命 陳啓一路所見 禾穀陳荒 餓殍殭死 城中之民 日望車駕還都 且請亟下哀痛之敎 責躬改過 去邪遠利 澄源正本 盡除壅蔽 廓開聰明 以謝百姓 以示四方 凡百撙節 正稅之外 停罷雜賦 宗廟園陵享祀之制 亦宜但存正祭 其他煩黷不經 盡可革罷 且引周宣王漢光武燕昭王漢昭烈任使賢能 摠攬權綱 修明政刑 圖事建功 終之以疾敬德之意 答曰 陳其所懷 可嘉 九月 扈從大駕還京都 兼世子副賓客 時東宮撫軍全慶 公陪行留住公州 十二月 奉東宮徽旨 問安于劉總兵綎 時綎駐兵星州之八莒 明年春正月 復命于全州 未幾辭遞左尹 旋拜大司成 又拜大司憲 還大朝啓曰 方今國步迍邅 豺虎在邊 民窮財竭 盜賊滿山 內則朝政不擧 百僚怠弛 外則將臣翫愒 守令貪橫 時變至此 人心日駭 振作扶正 專在兩司 而長官尤宜審擇 豈臣無狀冒處其地 伏願亟賜遞罷 更擇賢才 以濟時務 全羅監司李迂馣啓請以權辭遣使 約和退師 公以不共戴天之賊 不可與講和 迂馣之言 違悖莫甚 答曰 迂馣不過出於憂國之計 而似是誤人 但知其非是而已 公與同僚啓曰 鄭澈性本險薄 遭國運不幸 逆變起於搢紳 潛懷樂禍之心 輒肆逞憾之計 乘時伺隙 擠陷無咎 崔永慶以林下之士 固窮守道 無與世事 而秪緣平日知澈奸邪 論議之間 不少假借 以故澈極意謀陷 敢以無根之說 百般羅織 必致其死而後已 儒林喪氣 行路咨嗟 其用心慘毒極矣 輿情憤鬱 國言愈甚 請追削官爵 以爲人臣懷奸害物者之戒 答曰 永慶事 只是予罪 他不可咎 正言朴東說啓曰 若以澈爲乘機擠陷 則無乃冤乎 引嫌而退 答曰 永慶爲毒物所害則明矣 予命放之 而竟不得免 死於獄中 加以自死之名 天地間其冤極矣 予朝夕當退 故欲伸其冤於予在之時 百年後雖歸見 無慙色矣 若其是非 則自有公論 難將一人手 掩得天下目 劾鄭澈凡七日 以騷擾不允故止 卽日又上箚子 請勉以周宣漢光之事 自期奮勵 乾剛自彊 政治無墜於悠泛 無奪於細娛 任賢使能 修內攘外 以條陳七目 一曰改過不吝 二曰克已保民 三曰頻御經筵 上下相親 四曰委任大臣 大有作爲 五曰延攬人才 不拘資格 六曰選將鍊兵 七曰擇監司守令 皆極論而痛言之 答曰 爲國之誠至矣 良用嘉焉 又與同僚上箚 一曰開經筵 二曰輔儲貳 三曰結人心 四曰廣言路 答曰 得見讜論 不勝感幸 時廟堂將議遣陳奏使 奏本中 有縻之以欵之語 啓曰 萬世必報之讐而許欵之說 寧以國斃 非可忍言 雖迫於總督 將有陳奏之擧 而措語糊塗 大義未安 將無以有辭於天下後世 請停陳奏之行 又上箚子 極論大義不明 答曰 具見忠直 當與廟堂議處 備邊司以爲今日事勢如此 陳奏不得不爲 上曰 莫如予退 而奈何 徒自痛恨 前於論鄭澈時 玉堂亦欲竝擧 而以修撰鄭曄營救而止 故論鄭曄請命罷職 答曰 鄭澈事 論之恐汚口 置之可矣 永慶之冤 予願當之 宜其亡國 啓辭宜允 是年冬 鄭澈構殺崔永慶之論更發 兩司合啓 公自以罪戾餘蹤 獲忝臺長 追伸幽冤正奸臣之罪 副人望答天心 爲今日急先之務 而欲隨衆抗論 則以其時罪人有可避之嫌 欲隱默退避 則居得言之地 當事不言 邦有常刑 進退狼狽 語默皆罪 請賜黜免 更選方直 上以爲非一人之私事 何嫌 勿辭 澈亦依允追削官爵 又啓諸道不急差遣 請一切罷去 明年正月 移拜副提學 時於筵中 方進講周易 公以不解易學 三啓乞辭而不允 三月 移拜大司憲 四月 以事遞憲長 拜副提學 上箚論時務八條 大本一 殿下之心是也 急務七 選任大臣也 輔養東宮也 伸冤枉也 正王法也 廣収人才也 保合遺民也 修明軍政也 答曰 嘉謨讜論 忠誠至矣 又上疏乞骸還山 仍論及時事 一曰 任大臣以整朝綱 二曰 委體察以飭邊務 三曰 絶和議以存大防 四曰 勤學問以輔聖志 六月 移拜大司諫 辭免不允 纔閱月 移拜副提學 十一月 拜吏曹參判 丙申冬 呈告遞免 授護軍 翌年二月 拜大司成 夏 遞 未幾又拜大司成 冬 拜禮曹參判 戊戌秋 以麻提督貴接伴使 隨赴安東 遞禮曹 授護軍 八月 隨還京都 十一月 拜漢城府左尹 時兩司交章 論領議政柳成龍援引群邪 廣植私黨 擅弄名器 施惠酬恩 爪牙鷹犬 布列內外 公上疏以爲成龍非經世之才 無大臣風力 十年危難之時 規畫施措 錯誤固多 早負時望 居位淸儉 爲一時士類所推仰 以爲領袖 明揚士類 進退人物 乃其所短 蓋成龍自守之相 非濟時之具 今反以爲云云題目 恐非實狀 論者云權姦之去 正當洗腸滌胃 臣愚以爲若指成龍爲權姦 而用洗腸滌胃之法 則藥非對證 而元氣旣脫 大命隨之 甚可懼也 臣癃病垂死之人 與世相絶 固不敢附麗時論 以規名利 若有一毫偏黨私護之情 以欺罔明主 則當伏斧鉞之誅 以爲人臣之戒 己亥春 將移疾遞職 爲決歸之計 上敎有時勢危迫之語 黽勉遲留 未幾 退寓仁川南村 秋 拜刑曹參判 以病投牒本府 明年春 歸省先壟於星州 訪問親故 歷賞溪山 夏初 始還仁川 七月 聞懿仁王后賓天 趨哭闕門之外 成服後乃還 冬 再詣都下 哭送因山而還 辛丑春 挈家就淸州之松谷 仍詣中原之德山洞 將欲卜居月岳山下 未幾還仁川 八月 又赴中原 九月 還仁川 十月 家屬自仁川到淸州鼎坐山 翼年春 拜大司成 以病投牒本州 四月 拜副提學兼副賓客 有召命 五月 行到稷山 引疾狀啓 仍留調 聞遞命而後還淸州 七月 聞有湖西逆變 不敢安於退駐鄕曲 力疾趨朝 到振威縣 以校正廳堂上有召命 又授同知經筵 入都下拜命後 上疏乞免校局與經筵 答曰 勿辭 秋 呈告 遞副學 授護軍 旋拜大司成 癸卯春 躬詣闕 上乞骸骨疏 答曰 卿不是懸車之年 誠宜從仕盡職 豈可退伏鄕關 不準辭 二月 呈告 遞大司成 授大護軍 又呈告 卽發還西原 公舊患痰症 漸益沈綿 是年十一月九日 卒于寓舍 時韓侯百謙爲淸州牧使 公故人也 聞訃馳到 附身諸事 盡其誠信 躬執禮以護 禮儀喪具 無不周悉 姪行可忠可 與門人李堉等 扶櫬來返星州舊舍 以越明年甲辰二月四日 葬于同州西今巴谷蔓里坎山之原

공의 휘는 우옹이며 자는 숙부이고, 자호를 동강이라고 하였으며 또한 호를 직봉이라고도 하였다. 성은 김씨이며, 본관은 경상도 의성이다. 증조부의 휘는 종혁인데, 돌아가신 후 통훈대부 통례원좌통례에 추증되었다. 부인은 성주 이씨로 숙인에 추증되었다. 조부의 휘는 치정이신데, 돌아가신 후 통정대부 승정원승지 겸 경연참찬관에 추증되었다. 부인은 성주 이씨로 숙부인에 추증되었다. 부친의 휘는 희참이신데, 돌아가신 통정대부이시며 삼척도호부사를 지내셨다. 자헌대부 이조판서 겸 지경연의금부 춘추관성균관사 홍문관대제학 예문관대제학 세자좌빈객에 추증되었다. 부인은 청주 곽씨로 숙부인이며, 정부인에 추증되었다. 김씨는 의성의 지명한 성씨로, 본래 신라 경순왕의 후예이다. 고려 때 태자첨사를 지낸 휘 용비란 분이 있었는데, 경순왕의 5대손이시다. 7대를 거쳐 휘 종사란 분에 이르러 비로소 성주에 자리를 잡았다. 휘 계손이란 분을 낳으셨는데, 공에게는 고조부가 되시며 집안 대대로 효성과 우애로 향리에서 칭송되었다. 판서공은 덕성이 순하고 돈후하였으며 진락당 김취성 선생을 좇아 성리학을 들은 후 문과에 뽑히어 두루 청관과 현직에 오르셨다. 조정에서 벼슬하기를 즐기지 않아 외직에 보직될 것을 구하여 삼척부에 부임하시니, 다스린 효과가 두드러져 위에까지 들리어 포장을 받고 봉록이 더해졌다. 임기가 다되자 임지에서 더 있어달라고 만류하였지만 얼마 되지 않아 벼슬을 버리고 돌아왔다. 나아가서는 크게 시험되지 못하였고, 물러나서는 평소 품은 뜻을 궁구하지도 못하였으니 그 당시 안타깝게 여겨졌으며, 칠봉 선생으로 불렸다. 아들이 넷 있었는데 셋이 높은 관직으로 이름을 빛냈으며, 공은 그 가운데 막내이시다. 중종 35년 가정 경자 7월 2일 진시에 성주 사월곡의 집에서 나셨다. 어려서부터 환하고 맑았으며 단아하고 수려하여 칠봉선생이 특별히 그를 아꼈다. 즐겨 노는 것이 보통 아이들하고는 달라 글자를 모를 때부터 남들이 책을 읽는 것을 보면 즐거워하는 것이 있는 듯하였다. 가만히 곁에 앉아서 보고 있는데, 어떤 때는 해 그림자가 한참 옮겨가도록 떠나지 않았다. 글자를 배우기 시작하자 곧장 깨칠 수 있었으며 다른 좋아하는 것이라곤 없었고 오로지 책을 읽는 데만 몰두하였다. 조금 자라자 글을 지었는데 잠깐 만에 의사를 초월하였다. 18세 때 향시에 응시하여 양과에 들었고, 19세 때 진사시험에 합격하였다. 지은 문장은 광채가 빛났으며 말이나 행동에 경망함이 없어서 선비들과 친구들 사이에 칭송이 자자했다. 경신년(1560)에는 칠봉선생의 상을 당하였다. 계해년(1563)에는 회령포의 만호인 상산 김행의 가문에 장가드셨다. 김행은 곧 남명 조선생 휘 식의 사위이시다. 선생은 칠봉선생과 우애가 아주 좋았는데, 공의 사람됨을 듣고는 아끼어 그의 생질녀를 시집보낸 것이었다. 공은 이에 선생에게서 학업을 배워, 본래부터 “의리의 학문”이 있다는 것을 알고 거기에 뜻을 두었었는데 이때에 이르러 더욱 힘쓰게 되었다. 병인년에는 거자로 서울에 들어갔는데 마침 퇴계 이선생이 부름을 받고 와 있어 나아가 뵙고 묻기를 청하여 담론하고 기거하는 사이에 훈자를 받아 스스로 터득한 것이 이미 적지 않았다. 융경 원년 정묘년(1567)에 문과에 급제하여 발탁되어 승문원 권지부정자로 뽑히었으나 병 때문에 사퇴하고 나아가지 않았다. 무진년(1568) 여름에는 모친상을 당하였다. 경오년(1570) 가을 상이 끝났다. 이해 겨울 퇴계 이선생이 세상을 떴다는 사실을 듣고 동향의 선비들과 함께 월곡서원으로 나아가 위패를 세우고 모여서 곡하였다. 신미년(1571) 봄 승문원으로 출사를 하려던 차에 선배 여러분이 관례에 따라 추솔하고 비루하여 차마 겪지 못할 장난으로 시험하고자 하였는데, 공께서는 군자가 몸가짐을 가지는 도에 가깝지 않다고 생각하여 이에 굽히지 않고 돌아왔다. 임신년에는 남명선생의 병이 위중하여 곁에서 여러 달을 모셨다. 그가 세상을 떠나자 흰 두건에 요질을 둘렀다. 이해 겨울 홍문관 정자로 부름을 받았으나 나아가지 않았다. 계유년 가을 거듭 부르니 소명에 감사를 표한 후 상소를 올리어 사퇴할 것을 아뢰었으나 허락을 내리지 않아 관직에 나섰다. 이에 대궐로 들어가 임금을 알현하고 인주가 학문을 하는데 마음 쓰는 법을 낱낱이 아뢰었는데 다음과 같다. “사람의 마음은 위태롭기만 하고 도를 지키려는 마음은 미약하기만 하니, 정신을 차려 오직 하나로 모아 그 중정을 진실로 잡아야한다”는 것은 순임금과 우임금의 마음 쓰는 법입니다. “예로 마음을 바로 잡고, 의로 일을 바로잡아 백성들에게 중도를 세워준다”는 것은 탕 임금의 마음 쓰는 법입니다. 정치를 행하는 도는 이 마음 쓰는 법에서 말미암지 않고 제도로 만들어 꾸민 것은 없습니다. 전하께옵서 제왕의 학에 유의하시어 특별히 순임금과 문왕의 마음 쓰는 법에서 터득하여 그 이끌고 통솔하는 정치를 행할 수 있기만 한다면 우리 동국의 백성들의 품성이 또한 순임금과 문왕의 백성의 품성일 것이며, 우리나라와 상나라의 다스림이 어찌 다시 우리 동국에 보이지 않겠습니까! 신이 바라옵건대 전하께서 오늘 깨달으셨다면 당장 오늘부터 시작하여 깨끗이 씻고 갈고 닦아 성스러운 뜻을 크게 더하여 왕도를 마음에 두고 생민을 염두에 두셔야할 것이며, 지나치게 자신을 낮추어 그럭저럭 구차하게 더 이상 옛 제왕을 기대하지 않을 수 없을 것입니다. 전하께서 철왕들을 본받으시고자 하신다면 멀리서 구함을 기다리지 마시고 다만 오늘 강론하여 올린 글에 의거하여 성탕의 법도를 취할 따름입니다. 맹자는 “탕․무는 그것을 회복하였다.”고 말했습니다. 탕․무의 총명한 자질도 또한 요․순의 순수한 와전함에는 미치지 못하였습니다. 그런데도 능히 배워서 이로움을 행할 줄 알았고 자기를 이기고 예를 회복하여 자신에게 되돌려 실천하였으니 그 성공은 매한 가지인 것입니다. 주자는 “탕 임금이 그것을 회복시킨 공이 더욱 정밀하다.”라 하였는데, 그것을 『서경』에서 고찰해 보면 “예로 마음을 잡고 의로 일을 잡는다.”하였으며, “노래와 여자를 가까이 않으시고 재물과 이익을 불리지 않으셨다.”하였고, “간언하는 대로 따라 어김이 없었고” “허물을 고치는데 주저하지 않는다.”하였으며, “몸을 거두심에 부족함이 있는 듯하셨고 사람들에게 모든 것을 다 갖추기를 구하지 않으셨다”하였습니다. 『대학』에서는 「반명」의 말을 기록하여“진실로 어느 날에 새롭게 했거든 나날이 새롭게 하고, 또 날로 새롭게 하라.”라 하였습니다. 탕 임금의 마음은 새롭고 또 새로워서 한시라도 끊어진 적이 없는데, 이는 모두 탕 임금이 절실하게 공부하였던 것입니다. 『시경』에서는 “성스럽고 공경하시는 덕 날로 높이시어, 오래두고 신의 강림을 비시니” “하늘과 땅에까지 이르렀다”라 했습니다. 대체로 그 공부를 하는 곳의 요점은 “경”이라는 글자에 있을 따름입니다. 마음속에 공경하고 두려워함이 있어서 오래도록 지니기를 그치지 않는다면 그 효과가 밝게 하늘과 땅에까지 이르게 되는 것입니다. 그러나 그것이 여기에까지 미칠 수 있는 까닭을 찾는다면 그 맨 처음에 공부를 할 때 지극히 가까운 곳은 오로지 음악과 여색을 가까이 하지 않고 재화와 이익을 불리지 않는 데 있을 따름입니다. 이 말은 매우 얕아서 충분히 탕 임금의 덕을 다하지 못할 것 같지만 이것은 본원의 바탕으로 탕 임금은 먼저 여기에 힘을 써서 본원의 바탕으로 하여금 터럭만큼의 개인적이고 사악한 데 가리어지지 않게 깨끗이 비워 밝게 할 수 있었기 때문에 의지와 기개가 청명하고 의리가 밝게 드러나 “성스럽고 공경하는 덕을 날로 높이는” 공부가 베풀어지게 된 것입니다. 원컨대 전하께옵서는 보는 것을 법으로 삼으시옵소서. “경”이라는 글자에 힘을 쓰는 방법은외에 또한 반대할 것도 있사와 모름지기 성상의 마음을 환하게 하시어 사리를 분명하게 할 수 있은 이후에야 끝나는 것이옵니다. 이것이 바로 이치를 궁구하는 일로써 그 요점은 경을 위주로 공부하는 본령에 있는 것이옵니다. 전하께옵서 여기에 깊이 성인의 뜻을 더하시어 힘을 쓰실 수만 있다면 성․탕의 몸을 돌이키는 공부는 다만 이러할 뿐 그 외의 별다른 것은 없습니다. 또한 공경을 지니는데 착수하는 방법을 아뢰면서 정자의 “전일하여 잡념이 없음” “가지런하고 엄숙함”과 사씨의 “항상 맑게 깨임”, 윤씨의 “그 마음을 거두어들이는데 한 가지 사물도 용납하지 않는다.”고 말한 것을 인용하고는 “가지런하고 엄숙함”이 가장 긴절하다고 하시니 임금께서 그것을 모두 받아 들이셨다. 이해 겨울 세 자계나 뛰어 부수찬으로 승진되어 제수되는 공은 상소를 올려 빨리 뛰어넘으면 거꾸러져 넘어지니 편치 않아 사퇴한다고 하셨다. 임금님이 답하시기를 “그대는 이 직무에 적합하니 사양치 말라.” 하시고, 또한 “올려준 세 등급에서 한 등급은 죽은 아버지를 대신하여 더하여 준 것이니라.”하시니, “신에게는 아직 벼슬을 하지 않는 형제가 있사와 감히 받기가 어렵습니다.”라 하셨소, “한 등급은 신하가 벼슬을 하지 않았을 때에 특별히 주는 것이다.”라 하시니 “섞어서 받을 수가 없습니다.”라 하셨고, “한 등급은 지금의 벼슬자리에 보태주는 것이다.”라 하시니 “직책을 맡은 지가 오래되지 못하니 외람되이 받을 수 없나이다.”라 하여 세 가지 이유를 모두 갖추어 사양하셨으나 모두 윤허하지 않았다. 지나치게 더하여 주는 것을 개정하는 뜻으로 아뢰어 청하기를 네 번이나 한 이후에야 “사양함이 여기까지 이르렀도다.”라는 비답으로 윤허하였다. 이 달에 또 입시하여「태갑」의 “하늘이 밝게 명하심을 돌아보다”라는 말을 강론하시며 말하였다. 공부는 오로지 “돌아볼 고”자에 있습니다. 하늘의 밝은 명은 하늘의 이치를 내게 품부한 것이니, 인․의․예․지가 바로 이것입니다. 이 이치는 사방 한 치의 마음에 있는데 일이 없을 때에는 아무런 형체도 없이 안에서 잠잠하고 청명하다가 어떤 일에 맞닥뜨리면 곳에 따라 드러내 보이니 모름지기 때에 따라 곳에 따라 지니어 성찰하고 자꾸자꾸 생각하여 잊지 않고 항상 목전에 두어야 합니다. 또 말하였다. 하늘과 사람은 다만 하나의 이치로 하늘은 높고 멀리 있는 것이 아니라 다만 나의 사방 한 치의 가슴에 있는 것이 바로 이것입니다. 이것을 보존하여 잃지 않게 할 수만 있다면 하늘이 나에게 있는 것입니다. 또 말하였다. “이것을 돌아보는 공부는 모름지기 공경 경자에 힘을 쓰셔야 합니다.” 또 말하였다. 태갑의 타고난 자질은 본래 높았으나 한 번 외물에 꾀여 법도를 무너뜨리고 예의를 무너뜨려 옛날부터 전해 내려오던 법전을 뒤엎어 버리고 말았습니다. 실로 이윤이 도와서 이끌어준 힘이 아니었더라면 끝내 나라를 위태롭고 어지럽게 한 임금이 되었을 것입니다. 사람의 마음을 보존하기 어려움이 이와 같으니 두렵지 않을 수 있겠습니까? 또한 태갑이 이 지경에 이른 것은 외물에 어지러이 침습되어 스스로 이겨낼 수 없었기 때문에 그런 것입니다. 동땅에 거처하면서 외물을 가로막아 물리쳐 착한 마음을 일으키게 되었으니 그런 까닭에 끝내 덕을 회복할 수 있었습니다. 이로써 임금께서 이 학문에 뜻을 두고자 하신다면 반드시 외물을 가로막아 물리치고 애써 스스로 거두어 들여야 비로소 바랄 수 있음을 알 수 있습니다. 또 말하였다. 태갑은 (도를) 힘써 배워 알고 힘써 닦아 행한 사람입니다. 힘써 배워 알고 힘써 행함은 모름지기 대단히 용맹하고 분발해야 바야흐로 할 수 있으며, 한가로이 해서는 일을 이룰 수가 없습니다. 『중용』에서는 “남이 한 번에 하면 나는 백 번에 하고, 남이 열 번에 하면 나는 천 번에 한다.”라 하였고, 『서경』에서는 “약이 독하지 않다면 그 병이 낫지 않을 것이다”라 하였으니 특히 주의하시기를 엎드려 바라옵니다. 다시 지나치게 품계를 올려준 것 때문에 의리상 미안하다는 뜻을 펴고 대면하여 이야기하고 고쳐줄 것을 청하였다. 대답하기를 “의리상 무엇이 해가 되겠는가만 대신 더하여 준 것 같으니 미안하다면 아래에 물어보리라.”고 하였다 또 입시하니 우의정 노수신이 병으로 사직하고 면직시켜줄 것을 청하고 또한 천재지이를 끌어들였으니 책서로 면직시켜줄 것을 청했다. 임금께서 바야흐로 허락을 않으시자 공이 나서서 아뢰었다. 대신이란 모름지기 존경하는 태도로 힘을 다하여 죽은 후에나 그만두는 마음이 있어야 하며, 자기의 일신만 돌아보고 머뭇머뭇 망설이며 일을 회피해서는 안 됩니다. 원컨대 전하께서는 충성과 신의가 있으며 좋은 결말이 있는 도로써 자임하셔야 하며, 대신들도 서로 도와서 또한 오로지 좋은 결말을 생각할 일로 스스로 기약하여 임금과 신하가 힘을 합하여 함께 어려움을 헤치고 나가야 하지 다만 이렇게 한가히 해서는 안 됩니다. 또 입시하여 “날이 새기도 전에 크게 밝힌다.”는 말을 강론하였다. 임금께서 “이것은 밤의 기운에 의하여 기른 것을 말하였다.”라 하시니, 공이 아뢰었다. 성상의 가르치심이 매우 타당하옵니다. 날이 새기 전은 동이 틀 때로 밤기운의 기름이 두텁기 때문에 크게 밝히는 공부에 착수할 수 있는 것입니다. 이것이 성상의 학문에 처하심에 극히 효력이 있습니다. 이어서 『맹자』의 「우산지목」1장 및 정나라 자산이 “밤에는 몸이 편안하다”라 한 말, 서산 진덕수의 「야기잠」의 “감히 느슨하게 자신을 규방의 대자리에 둘 수 없다.……”라 한 말을 들고, 계속하여 말하기를 “밤기운을 함양하려면 모름지기 음악과 여색을 차단하여 없애버린 우에야 공부를 시작할 수 있는데, 이 말이 비록 얕고 비근한 것 같으나 오히려 매우 긴절합니다.”라 하였다. 또 입시하여 “ 임금이 그래도 달라지지 않았다”는 말을 강론하면서 아뢰었다. 임금이 전혀 그 말이 충성스러움을 알지 못하는 것은 아니오나 낡은 관습에 안주하여서는 자신을 이길 수 없는 것입니다. 대체로 낡은 관습은 매우 나쁜 것이오니 모름지기 용감하고 판단성 있게 분발해야 떨쳐 버리어 진전이 있을 수 있는 것입니다. 그렇지 않으면 다만 낡은 관습 속에서 중도에 그만두고 스스로 벗어날 수 없으니 비록 학문을 하고 정사를 다스리고자 하여도 결국은 허물어지고 쓰러지는 데로 돌아가 떨치지 못하게 될 따름입니다. 욍거 장재는 말하기를 “낡은 관습에 얽매이어 깨끗이 벗어날 수 없다면 결국 무슨 보탬이 되겠는가? 다만 즐거움이 낡은 관습에 있을 따름이다.”라 하였으니 원컨대 전하께옵서는 아래로 이 병폐를 깊이 살피시어 그것을 이겨내어 떨쳐버리십시오. 또 입시하여 아뢰었다. 오늘날 급선무는 널리 인재를 구하는 것보다 앞서는 것이 없습니다. 근래에 직에 오르지 않은 사람을 대간의 자리에 헤아리니 이것이 인재를 구하는 일입니다. 그러나 산림에 있는 행실이 올바를 선비는 과거를 치룬 사람과는 견줄 바가 아니니 임금님께서 그들을 예로 대우하시어 (포부를) 활짝 펼칠 수 있게 하여야 바야흐로 쓰임이 있을 수 있습니다. 제가 가만히 임금님의 뜻을 살펴보니 오로지 옛날 일만 따르고자 하실 뿐 조금이라도 개혁하여 확충하고자 하는 일에는 곧 그 어수선하게 고쳐지는 것을 의심하시는데 이렇게 하면 비록 현명한 사람이 있다고 하나 또한 아무것도 하는 일이 없게 될 것이옵니다. 뜻을 세움을 모름지기 높고 크게 하여 학문을 하고 정치를 행함에 모두 지극히 흡족하고 일처리에 있어서는 임기응변에 합당함이 있기를 추구한다면 다시 새롭게 함을 꺼리지 않은 연후에야 현명한 인재들이 서로 도와 일을 할 수 있을 것이옵니다. 임금이 말했다. “비록 그러하나 어찌 망령되이 할 수 있단 말인가?” 공이 아뢰었다. 실로 망령되이 할 수 없으니 모든 일은 모름지기 의리가 어떠한 가를 봐야합니다. 만약 바꾸어 고침이 합당하다면 그것을 고치는 것이 이치에 맞을 것이고, 고치지 않으면 망령되이 하는 것입니다. 임금이 말하기를 “그렇도다.” 하시고, 이어서 묻기를 “그대는 일찍이 조식에게서 학업을 전수하였으니 반드시 들은 것이 있으리라. 또한 그대가 학문하는 것을 보니 매우 독실한 듯하니 모름지기 평소에 배운 공부를 말해 볼지어다. 내 들어보리라.” 하시니 공이 대답하여 말하였다. 신이 젊어서 스승과 벗을 따라 대강 들은 것이 있사옵고 또한 일찍이 10년이나 어렵게 이 학문에 종사하였지만 바탕이 어리석고 학문이 얕아 조금도 얻은 것이 없습니다. 일을 하고 그만둠이 일정함이 없었고 입으로 듣고 귀로는 흘려버리는 익힘을 면치 못하여 끝내 정확하게 본 것이 없습니다. 다행히 태평성세를 만나 외람되이 경연에서 모시고 다만 들은 것에 의거하여 매번 펼치어 늘어놓았사오니 엎드려 헤아려보건대 성상의 밝으심은 이미 그 어리석음을 통찰하여 비추어보셨을 것입니다. 그러나 학문에는 달리 묘한 방법이란 없습니다. 맹자는 “학문의 도는 다름이 아니라 그 잃어버린 마음을 구하는 것일 따름이다.”라 하였고, 선유께서는 말하기를 “공경 경자 한 자야 말로 지극히 잘 요약한 곳이다.”라 하였는데, 이른바 경이라는 것은 오로지 두려워하며 가까이하는 것이니 엄숙하고 공손하며 삼가고 두려워하여 감히 스스로 느긋하고 스스로 안일해하지 않으면 이 마음을 항상 보존하여 학문이 진보할 것입니다. 그러나 이 학문은 중간에 끊기는 것이 가장 두려운데 중간 끊기게 되면 이루지를 못하니, 옛 사람 또한 이것을 근심하였습니다. 상채 사량좌는 일찍이 일과 장부를 두고 일용지간에 보고 들은 것, 말과, 행동이 예인지 아닌지를 적어두었으니 옛 사람들이 절실하게 공부함이 바로 이러한 것들입니다. 임금이 말하였다. “학문을 하는 도가 잃어버린 마음을 구하는 데 있다하고, 잃어버린 마음은 모름지기 경으로 구한다하였으니 이는 실로 잘 요약한 것이로다. 장부 따위의 일은 공부하는데 치우친 곳이니 어찌 모름지기 이와 같이 한 후에 학문을 하겠는가?” 공이 말했다. 이는 실로 치우친 것으로 학문을 하는데 굳이 이렇게 하여야한다는 것은 아닙니다. 그러나 옛 사람들은 다만 중간에 끊기는 것이 없게 하고자 한 뜻이 매우 절실하였으므로 마땅히 유념할 것입니다. 대체로 이 학문은 높고 먼 데 있는 것이 아니니 항상 천도와 성명의 묘함만 말해야할 필요는 없사오며 다만 일용지간에 행동할 때와 가만히 있을 때, 말하고 잠자코 있을 때 절실하게 지켜나가고 손에 들고 이끌어서 이어 중간에 끊이지 않게 하고, 중간에 끊어진 것을 깨달으면 곧바로 수습할 것입니다. 이와 같이 오래해 나가면 절로 진전이 있을 것이옵니다. 신이 「숙홍야매잠」을 살펴보니 일용지간에 공부하는데 매우 절실 하였습니다. 이황이 그림으로 만들어서 사철에 따라 배열하니 각기 공부해야할 곳이 있게 되어 매우 좋습니다. 신이 학문에 종사한 일이 오래지 않은 것은 아니오니 비록 성취한 것이 없다하나 공부를 하는 어려움은 알고 있습니다. 필부가 산림에 거처하며 일없이 조용히 앉아 있으면 한 마음의 미묘함은 쉽게 제어하여 복종시킬 수 있으며 잠시라도 살피지 않으면 이미 중간에 끊어짐을 깨닫게 됩니다. 대저 임금의 총명한 자질은 실로 남들과 다르기는 합니다만 중간에 끊어지는 그것을 잡아서 유지해나가는 것은 어려워 중간에 끊어지는 근심은 또한 다를 바가 없을 것입니다. 하물며 숭고하고 부귀하여 사물의 이탈처가 매우 많으니 만약 긴밀하고 절실하게 유지하여 항상 공경하고 두려워하지 않으면 쉬 흘러버려 수습하기 어려운 곳에 이를까 심히 걱정스럽습니다. 엎드려 바라옵건대 성상의 생각을 깊이 더하도록 하십시오. 하루는 “임금이 손을 이마에 대고 머리를 조아리며 임금의 스승에게 공경을 드린다.”는 말을 강론하면서 공이 아뢰었다. 임금의 권세와 지위는 숭고하기가 지극하여 더할 수 없습니다. 오로지 스승을 높이고 도를 중히 여기어 덕이 더욱 높아지기만 하면 만세도록 높이 우러를 것입니다. (하․은․주) 3대 위로는 임금과 신하 간에 도의를 강론할 때 서로 절을 하는 예가 있었습니다. 이를테면 “황제가 절하면서 그렇습니다.”라 함과 “우임금이 훌륭한 말에 절함”과 같은 따위이고, 손을 이마에 대고 머리를 조아리는 것은 태갑과 성왕에게만 있었습니다. 대체로 두 임금이 스승에게 공경을 드리는 예가 그러하였습니다. 옛날의 임금들은 스승을 높이고 도를 중히 여기는 뜻을 알았기 때문에 임금 중에 성철함이 많았습니다. 후세에는 다만 임금을 높이고 신하를 낮추는 말만 행하여 더 이상 이런 일이 없었기 때문에 임금들은 덕업을 닦지 않아 다시는 성철한 왕이 없게 되었습니다. 이는 비록 임금을 높인다고 하나 실제로는 높이는 까닭을 모르는 것이옵니다. 이런 의사를 임금은 몸소 생각해보지 않을 수 없습니다. 하루는 강론을 마치고 물러나려는데 임금이 공에게 이르시기를 “잠깐 앉으라. 그대는 매번 경연의 자리에서 충심으로 학문을 권면하니 충심으로 사랑함의 지극함을 알겠노라.”라 하니 공이 대답하였다. “소신은 어리석고 노둔하여 한 오라기 터럭만큼의 마음을 열어놓고 성의껏 인도하는 절실함은 없사옵니다. 다만 구구히 충성을 다하고자하는 뜻을 어리석고 천하다하여 소홀히 하여 주시지 않으면 매우 다행이겠습니다.” 하루는 “끝을 삼가기를 처음부터 하라”의 주석 “사욕을 누르지 않고 제멋대로 하는데 안주하며 오늘 잠시 이렇게 하고 훗날 반드시 고치리라”는 말을 강론하여 공이 말했다. 사람의 정리는 누군들 착한 일을 하고자하지 않겠습니까만 오히려 사욕을 누르지 않고 제멋대로 하기를 좋아하여 스스로를 이길 수 없기 때문에 이런 생각이 생깁니다. 한 번 이러한 생각이 있으면 영원히 고칠 수가 없사온데 그것은 사욕을 좋아하여 (그것을 고칠) 뜻이 없기 때문입니다. 사욕이 막 생겨났을 때 스스로 이겨내지 못하고 거기에 안주한다면 날로 붇고 달로 자라나 사욕은 더욱 성해지고 이치는 갈수록 쇠미해져 비록 고치고자한들 또한 자기에게 미치지 못할 것이니 실로 경계하지 않을 수 없습니다. 또 말했다. 사람이 마음 쓸 곳을 안다면 이 때문에 바깥의 일에 미치는 일은 절로 없을 것입니다. 주자는 초년에는 오히려 알려고 하지 않은 일이 없었습니다만 그 후에 모든 것을 단절해버리고 난 뒤에 학문을 하는 방법에 진전이 있게되 었다고 합니다. 하물며 임금의 학문은 더욱 몸과 마음의 긴요한 곳으로 나아가 힘을 써야합니다. 마음으로 체험하여 일로 시행함이 가장 시급하고 절실합니다. 만약 도움이 되지 않는 일이라면 절로 미칠 겨를이 없을 것입니다. 맹자는 “국가가 한가하면 이때에 맞추어 그 정사와 형별을 밝힌다.”라 하였는데 “미칠 급”자를 상세히 음미해보면 날마다 하되 오히려 부족하다는 뜻을 볼 수 있습니다. 대체로 덕을 닦고 정사를 닦는 것은 때에 맞추어 행해야합니다. 때가지나 일이 잘못되면 또한 어찌 할 수 없는 것입니다. 하물며 지금 기강이 서지 않고 법령은 행하여지지 않아 민생이 날로 생기를 잃어 가는데 백료들은 직무에 태만하니 국가의 치란과 안위를 알 수 없습니다. 이것이 바로 전하께옵서 바삐 서둘러 학문에 힘을 쓰고 정치를 도모할 때입니다. 어찌 한가로이 세월을 보내면서 시문 같은 말류의 학문에 종사할 것이오며, (이렇게 하면) 무슨 일을 해낼 수 있겠습니까? 하루는 입시하니 부제학 유희춘이 병조판서 강사상이 청렴하고 삼간다고 매우 칭찬하여 공이 말했다. 큰일을 맡은 사람이 한갓 삼가도 자신을 지킬 수만 있다면 일을 하는 데는 충분치 못할 것입니다. 반드시 한때의 인재들을 포괄하여 재주에 따라 헤아려 쓸 수 있어야 될 것입니다. 지금은 그가 미치지 못하는 것을 다그쳐 권면해야하지 갑자기 이것을 가지고 다 아름답다고 해서는 안 될 것이옵니다. 공이 또 아뢰어 말하였다. 임금께서 하교하시기를 “나의 덕에는 안치의 진전도 없고 한 자 퇴보만 하였다.”하시니 덕이 성해질수록 스스로 아는 것이 모자란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습니다. 이 마음을 미루어 구하신다면 어디인들 이르시지 못하겠습니까. 원컨대 전하께옵서는 이 마음을 끝까지 유지하시어 더욱더 진보가 있기를 구하시고 어진 이를 가까이 하고 학문에 힘쓰시어 계속 빛나게 하시고 그 덕을 이룬다면 다행함을 심히 이기지 못하겠나이다. 또 말했다. 임금께서 재앙을 만나 놀라 두려워하여 어진 이를 좋아하고 말을 살피는 것은 지극하지 않는 것이 아닙니다만 단지 실제의 일에는 부족함이 있을 따름입니다. 원컨대 그 실상을 닦는다면 종묘사직과 신료 및 백성들이 그 참된 복을 입게 될 것입니다. 하루는 당시의 폐단을 극진히 논하게 되어 공이 나아가 말했다. 지난날 전하께서 친히 대신들에게 하교하심에 말의 뜻이 처연하였사온데 신의 뜻은 전하께옵서 대신들과 더불어 당연히 도모하여 시행하실 일이 있을 것이라 하였는데 대신들은 끝내 크게 일을 세우지도 않고 다만 장수를 가려 변방의 일에 대비하라는 말만 하였사옵니다. 변경의 대비는 실로 대사이오나 어찌 근본적인 일이 없겠습니까? 또한 변경의 대비에도 근본이 있으나 그 근본을 미루어 보지 않고 한갓 말만 하니 무슨 보탬이 되겠습니까? 지난날 입시한 대신들 및 측근의 신하 수인은 모두 찾아가 물어볼 만한데 전하계서는 어찌하여 어떤 일은 어떻게 행해야하며 행하면 어떻게 해야 하는가를 상세히 물어보고 그들로 하여금 더불어 강구하게 하시고 환하고 분명하게 행하도록 하시지 않으셨습니까? 이이가 상소하니 임금이 훌륭하다고 칭찬하여 대신들에게 상의해 보라고 명하셨다.(이에 공이 말하였다) 이는 실로 좋습니다. 그러나 어찌 뵙고 마음속 깊은 일을 다 묻겠습니까? 임금께서 그 뜻을 통찰하여 아시고 그리 행하는 것이 훌륭한 것 아니겠습니까? 매번 입시하여 다만 한바탕 말만 늘어놓고 끝내 하나도 실제 쓸만한 것이 없으니 다만 이 쓸데없는 말은 백성들을 구제하고 하늘에 보다하기에는 모자란듯하옵니다. 조정의 예법은 실로 엄숙한 공경이 주가 되어야 합니다. 그러나 임금과 신하 사이에는 반드시 마음과 뜻이 서로 미더운 연후에야 일을 할 수 있습니다. 예보부터 지금가지 이러지 않고서 일이 잘 될 수 있었던 때는 없었습니다. 오늘날 위에서는 신하의 마을을 모르옵고 아래에서는 임금의 마음을 모르옵니다. 일을 의논하고 계책을 헤아리는데 다만 빈말한 하고 터럭만큼도 보탬이 없으니 필경 무엇 하겠습니까? 이러한즉 충성스럽고 어진 이들이 조정에 벼슬하기를 즐거워하지 않고 녹봉이나 차지하고 구차하게 비위나 맞추는 사람들이 각기 계책을 도모하는데 이는 아마 국가의 이익이 아닌 듯하옵니다. 그때 천재와 시변이 있어서 조칙을 내려 진언을 구하니 공이 옥당의 여러 어진 이들과 함께 차자를 올려 지극히 전달하였다. 정치를 도모하는 도는 뜻을 정하는 것보다 앞서는 것이 없고 어진 이를 임명하는 것보다 중한 것이 없으며, 그 근본은 학문을 강론하고 이치를 맑히는데 있습니다. 또한 학문을 하는 까닭은 반드시 유신을 가까이 하는 데서 말미암습니다. 펴서 늘어놓은 것이 마음은 간절하고 뜻은 굳건하였는데 거의 삼천 자나 되었다. 끝에서 또 말하였다. 성상의 옥체가 편찮으시어 바야흐로 조섭하는 중에 있으나 유신들을 가까이 하시고 날로 사대부들과 만나 조용히 담론하시어 아래 사람의 정리에 통달하심도 또한 마음을 펴서 널리 넓히는 것이니, 꼭 조섭을 적절히 함에 도움이 되지 않는 것은 아닐 것입니다. 임금께서 “곧은 논의가 매우 가상하니 감히 깨우쳐 살피지 않겠는가.”라는 비답을 내렸다. 의정 노수신과 좌의정 박순이 잇달아 병을 핑계로 면직의 청이 받아들여지기를 청하였는데 공이 옥당의 신하들과 함께 원로대신들을 갑자기 물러나 쉬게 할 수 없다고 논하는 차자를 올렸다. 하루는 「다같이 순일한 덕을 갖고 있음」편을 강론하였는데, 공이 말했다. 순일한 덕이 공부를 해야 할 곳이니 다만 “처음부터 끝까지 순일하면 나날이 새로워진다.”는 여덟 자가 매우 절실합니다. 집주에서 말하기를 “덕을 새롭게 하는 요체는 항상성이 있는 곳에 있다.”라 하였는데, 실로 이러하다면 이 도리는 모름지기 항상 이어져서 끊이지 않아야 바야흐로 날로 새로워질 수 있습니다. 그렇지 않으면 중간에 끊어져서 항상성이 없게 되면 어찌 나날이 새로워질 수 있겠습니까? 몸소 시험해 보시면 뜻과 기운이 맑고 밝으며 의리가 밝게 통하게 될 때가 이따금 있게 되니 이것이 새로운 것입니다. 이로 말미암아 계속 이어서 끊이지 않으면 새롭고 또 새로워 바야흐로 나날이 새로워진다 할 수 있을 것이며, 항상성이 있을 수 없게 함에 말미암아 중간에 끊어지는 때가 많게 되면 새로운 곳이 다시 어둡게 막히어 옛날처럼 아득해질 것입니다. 그래서 끝내 이루어질 이치가 없게 되니 항상스럽지 못한 까닭에 새롭게 할 수 없는 것입니다. 임금님께서 말고 한가로운 틈을 타서 시험하시어 나날이 새로워지는 맛을 알 수 있게 되면 자연히 끊을 수 없을 것입니다. 또 말했다. 지금은 조정의 기강을 세워야하며 여러 계책을 써야하고 잘못된 정치는 혁신되어야하며 백성의 병고는 떨어 없애야 하고 해야 할 것은 다 늘어놓을 수 없습니다. 이는 오로지 성상의 뜻이 먼저 정해진 연후에나 할 수 있을 것입니다. 전하께옵서 겸허히 물러나시어 이겨낼 수 없으실까 두려우니 실로 성덕이라 하겠습니다. 그러나 겸허함이 덕이 되는 것은 부족함을 알고부터 더욱 진전이 있기를 구하여 그치지 않아야하기 때문에 “겸손함이 더 한을 받는다.”고한 것입니다. 또 말하기를 “겸허히 이끌면 빛이 나고 낮아도 넘을 수 없다”하였으니 한갓 스스로 초라하여 보잘 것이 없으며 내 찌 할 수 있을 따름인가라고 생각한다면 덕을 진전시킬 수 있는 바가 아닙니다. 전하의 성스러운 밝으심으로 해내고자 결의하신다면 무슨 일인들 해낼 수 없겠습니까? 오로지 성상의 뜻이 안에서 먼저 정해지기만 하면 풍채라는 것은 바깥에서 절로 변하여 자연히 아래에서 도와 힘껏 일이 흥기하도록 도와주는 신하가 있을 것이옵니다. 하물며 지금 조정에는 사람이 없다고는 말할 수 없음에 있어서는 성상께서 교시에서 말씀하신대로이니 엎드려 바라옵건대 노력을 더하소서. 강론이 끝나자 임금이 공에게 일러 말씀하시기를 “그대는 자질이 비상할 뿐 아니라 학문에 있어서도 공부한 것이 또한 많아 경연에 나아가 말을 할 때에도 매번 이 학문에 정성을 다하니 내 이를 심히 가상히 여긴다. 다만 나의 학문의 진전이 없어 한 마디 말도 할 수 없으니 항상 부끄러워하노라. 학문에 관련된 일은 고인들의 말에 이미 갖추어져 있긴 하지만 오늘 진언하는 것보다 절실하지는 않은 것 같으니, 그대는 물러나거든 나를 위해 잠언을 하나 지어 바쳐 학문을 하는 요체를 진술하면 내 장차 그것을 자세히 살필 지니라.”라 하니 공이 머리를 조아리고 대답하여 말했다. 신은 자질이 거칠어서 학문을 하는 것을 조금 알기는 하지만 실제로 그 힘을 쓸 수는 없습니다. 하다가 그만두고 하기가 무상하여 반평생을 부지런히 애썼으나 끝내 이루어 놓은 것이 없습니다. 지금 외람되이 경연에서 모시고 다만 입으로 말하고 귀로 흘려버리는 학문으로 그 정성스런 뜻을 전하여 드리오니 성상의 뜻에 어쩌다 한 푼이라도 얻은 것이 있어서 이와 같이 하교하시니 신의 감격이 깊긴 하오나 우러러 보좌할 바를 모르겠습니다. 그러나 땅강아지와 개미 같은 미력한 정이나마 스스로 그만둘 수 없으니 지금 밝으신 명을 받들어 감히 대답하여 널리 알리지 않겠습니까? 마땅히 물러나 그것을 짓도록 하겠습니다. 임금께서 “이렇게 하면 정말 가상하겠도다.”라 하셨다. 공이 물러나 「성학육잠」을 지으니 「뜻을 정함」,「학문을 강론함」, 「몸을 공경함」,「자신을 이김」,「군자를 가까이함」,「소인을 멀리함」이다. 그렇게 말하는 것은 뜻을 정함을 먼저 하여 천박하고 비속한 말에 따라 나아가고 물러나지 않음이여, 학문을 강론하여 그것을 넓혀 한 가지일과 한 가지 사물의 이치가 밝지 않게 함이 없도록 하는 것이다. 몸을 공경함은 하늘의 이치를 보존하여 본령을 행하는 공부가 되며, 자신을 이김은 사람의 욕심을 막아 힘껏 행하는 요체가 될 것이다. 오로지 군자를 가까이 해야만 덕성을 도와 기를 수 있을 것이며, 성품이 소인을 멀리하면 본심을 보존하여 지켜낼 수 있을 것이다. 이 여섯 가지는 성상의 학문에서 가장 절실한 것이다. 가만히 학문을 하는 요체는 이 여섯 가지와 바꿀 것이 없고 한 가지라도 빠지면 곧 학문을 이루지 못할 것이다. 그 올린 상소문의 글에서 말했다. 학문의 도는 높은 것을 담론하고 먼 것을 이야기하며 문자를 외어서 암송하는 데 있는 것이 아니라 오로지 실질에 힘쓰고 자신을 위하여 가까운 안에서부터 공부를 시작하는데 있을 따름입니다. 그 일의 지극히 가까움에 대하여 말하자면 날로 쓰는 사이에 곧 힘을 쓸 수 있을 것이고, 그 일의 지극히 절실한 것을 말하자면 바로 눈 아래의 것에 힘을 써야할 것이니 높고 멀어서 가기 어려운 것이 아닐 뿐 아니라 한 걸음에 다할 수 있는 것도 아니옵니다. 모름지기 이 두 큰 을 종신의 사업으로 삼아서 부지런히 힘서 한숨의 사이라도 용납하지 않는다면 아마 진실되고 절실한 효과가 자연스레 드러날 수 있을 것입니다. 대체로 뜻은 정하지 않을 수 없습니다. 크게 규모를 짓고 높이 표준을 세워서 앞으로 나아가 바르게 된 연후에는 순서에 따라 조금씩 진전이 있을 것입니다. 학문은 강론하지 않을 수 없습니다. 강습하고 토론하여 사물을 파헤치고 이치를 궁구하여 의리가 명백해진 후에야 체험하고 살피어 힘껏 행할 수 있습니다. 공경함에 거처하며 마음을 보존하면 한때의 의혹과 위태로움이 없이 자신을 이기고 몸을 단속할 뿐만 아니라 또한 하루라도 감히 잊지 않을 것인데 그 자기를 위하여 정성과 간절함을 행하게 됩니다. 이런 곳에 이르러야만 또한 반드시 군자를 가까이하여 나날이 충성스런 말을 바탕으로 보탬이 될 것입니다. 소인을 멀리하여 간사하고 아첨하는 미혹되는 뜻을 없이하고 전전긍긍하여 날마다 삼가서 인심의 사욕이 그 틈에 끼어들지 못하게 하여 살피고 계속 이어서 이 밝은 명을 돌아보아 부지런히 힘쓰기를 그치지 않는다면 자연히 한 치 마음속이 화락하고 밝게 될 것입니다. 그렇게만 된다면 도의가 유전하여 동정과 언행, 호령과 조치가 적절하여 그 머무를 곳을 얻지 않음이 없을 것입니다. 제왕의 학문은 이와 같은데 지나지 않고 몸을 닦고 집안을 가지런히 하면 나라를 다스리고 천하를 평정하는 효험이 여기로부터 이루어질 따름이지 다른 도가 있는 것은 아닙니다. 엎드려 생각하옵건대 성상의 정신은 그것을 유념하오소서. 이에 비답을 내려 “그대의 학문의 정수와 충성과 사랑이 간절함을 볼 수 있으니 매우 가상하도다. 내 비록 총민하지 못하나 마땅히 그 뜻을 힘쓰겠노라.”라 하시고는 그날로 옥당에 내려주어 보게 하셨다. 또한 경연석상에서 임금이 말씀하셨다. “내가 글을 모르나 잠언의 뜻이 매우 보기가 좋도다.” 또 말씀하시기를 “몸을 공경함과 자신을 이기는 것에 다른 것이 있겠는가? 몸을 공경함은 자신을 이김을 포함하는 것이리라.”라 하시니 공이 대답하여 말했다. 실로 그렇습니다. 다만 신의 뜻은 몸을 공경히 함을 말하면 자신을 이김이 그 가운데 포함될 수 있다는 것입니다. 함께 말한다면 몸을 공경히 함은 경계하고 두려워하며 잡고 지키어 하늘의 이치를 보존한다는 뜻이며, 자신을 이기는 것은 사사로운 욕심이 싹터서 움직이는 곳으로 나아가 씩씩하고 날래게 공부를 하여 사람의 욕심을 막는다는 뜻입니다. 비유컨대 몸을 공경함은 양생과 같고, 자신을 이김은 약을 복용하여 병을 물리치는 것과 같습니다. 양생이 지극한 곳에 이르면 절로 병이 없을 것이나, 뜻밖의 병이 발병하면 또한 모름지기 약을 복용해야하는데, 요점은 두 항목의 공부에 있으므로 들어서 말한 것입니다. 임금께서 “이와 같이 이야기하니 의사가 또한 좋도다.”라 하시니 공이 또 말했다. 신은 학술이 거칠고 얕아 다른 것은 알지 못합니다. 상정한 여섯 잠언은 비록 진부하여 볼만한 것이 없사와 돌아보아도 더 이상 다른 것이 없사오니 임금님께서 봐주시고 들이어 쓰신다면 신은 죽어서도 영광이 넘칠 것이겠습니다. 하루는 경연석상에서 “하늘과 사람, 재난과 이변”의 일을 언급하게 되었는데, 임금께서 공에게 이르시기를 “하늘과 사람의 이치를 내 아는 것이 없으니 자세하게 말해보라.”하시니 공이 아뢰었다. 대체로 하늘과 사람은 이치상 하나입니다. 사람의 마음속에는 하늘의 도의 원형이정이 갖추어져 있습니다. 위아래 입술처럼 꼭 들어맞아 틈이 없으며 흘러가 쉬지를 않으니 밝디 밝음이 아래에 있고 혁혁히 빛남이 위에 있어서 유통하여 서로 더불어 하니 재앙과 상서로움이 응하여 오지 않는 것입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그렇다면 대체로 착한 일을 하면 상서로움이 내리고 나쁜 짓을 하면 재앙이 내리니 절로 하늘의 이치가 이와 같이 어긋나지 않는도다. 옛사람들이 이른바 ‘(하늘이) 일금을 어질게 사랑한다.’는 것은 임금의 입장에서 생각해보면 이와 같을 따름이도다. 하늘이 어찌 의도적으로 그렇게 한단 말인가?” 또한 “수 양제는 극악하고 매우 흉포하여 하늘이 돌아보지 않았기 때문에 재앙을 내리지 않았으니 이런 것은 내 깨닫지 못하겠노라.”라 하시니 공이 말했다. 하늘과 사람은 이치상 하나이기 때문에 감응함이 있는 것이니 그 사이에 어찌 인위적인 것이 있어서 좋아하고 성내는 것을 주장하겠습니까? 그러나 옛사람이 말하기를 “고종은 하늘과 덕이 합치하였으므로 조금이라도 실수를 하면 꿩이 우는 이변이 있었고, 수 양제는 극악무도하여 하늘과 격리되어 있었기 때문에 막연히 응답함이 없었다.”라 하였으니 어쩌다 이런 이치가 있었던 것입니다. 그 후 임금께서 또 이일을 물으시어 공이 또 말했다. 하늘이 의도적으로 재앙이 있게 하고 재앙이 없게 하는 것이 아닙니다. 다만 사람에게 도가 있고 도가 없는 것은 천리가 유행하고 격리되는 다름이 있기 때문에 간혹 이런 이치가 있기도 한 것입니다. 임금이 말씀하시기를 “이것은 끝내 깨닫지 못하겠도다. 그렇다면 걸은 극악하지 않은 게 아닌데 하나라에 재앙을 내려 그 죄를 드러내는 것은 어째서인가?”라 하니 공이 말했다. “크게 도가 없는 세상에는 재앙이 없다”고 한 것은 달리 도가 있을 따름이지 항상 이렇다는 것은 아닌 듯하옵니다. 또 대신을 임명하고 유신을 가까이해야하는 뜻을 말하고, 아울러 말하였다. 대신들에게 당금의 일을 맡겨서 대대의 구업을 회복하여야 합니다. 하루는 임금이 공에게 일러 “나 같은 사람도 할 만한 일이 있겠는가?”라 하니 공이 대답하여 말했다. 성상께서는 자질이 높고 밝으며 조예가 뛰어나시니 의지를 돈독히 하시는데 뜻을 두시기만 한다면 어찌 할 수 없다는 이치가 있겠사옵니까. 하물며 기질을 쓰심은 작고 학문의 힘은 크시니 전하께옵서는 뜻을 더하셔야 할 따름입니다. 임금이 말씀하시기를 “나는 자질이 매우 노둔하고 거칠어 할 만한 일이 없는 것 같으니 그대의 말이 옳지 않다.”라 하셨다. 하루는 공이 아뢰었다. 하느님이 백성들에게 임금을 세운 것은 천하가 한 사람을 받들라는 것이 아니라 오로지 한 사람이 천하를 다스리게 하기 위함을 따름입니다. 임금된 이가 이 뜻을 모르고서 왕위만 즐긴다면 편안히 놀려는 마음이 생겨나 위급하여 망하게 될 화가 이를 것입니다. 옛날의 제왕들은 이 뜻을 알았기 때문에 일을 하는데 전전긍긍하고 경계하고 두려워하며 종신토록 하여 감히 스스로 안일할 겨를이 없도록 하였습니다. 걸과 주, 유와 여는, 이 뜻을 몰랐기 때문에 악행이 저 지경에까지 이르렀습니다. 그래서 걸의 악함을 말하여 “덕을 베풀 줄 모르고 신명을 업신여기고 백성을 학대하였다.”하며, 주의 악함을 헤아려 “위로 하늘에 불경하여 재앙이 아래로 백성들에게 내렸다.” 합니다. 걸․주의 악함은 하늘까지 넘쳤는데, 여기까지 이른 원인은 하늘과 사람의 기탁함을 모르고 편안히 놀려는데 안주하려는 까닭에서 기인합니다. 사광이 여기에 대해 뭐라고 하였으니 임금은 여기에 송연히 두려워 할 수 있어야 합니다. 강론이 끝나고 공이 “봄부터 큰 병이 들어 죽다가 살아나 원기가 매우 피폐되어 부지런히 힘쓰기가 어렵사와 오래도록 맑은 경연에서 모실 수 없을 것 같사옵니다.”라 아뢰니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그대가 비록 병이 있다하나 스스로 여기에서 조리를 할 수 있거늘 어찌하여 사람마자 모두 떠나려한단 말인가?” 그러자 공이 말하였다. 소신이 은혜를 입음이 특히 심하니 비록 깊은 병에 걸리어 견디지 못하나 어찌 임금과 신하의 뜻을 잊겠습니까? 지금 신은 감히 나라를 떠난다고는 말하지 못하고 다만 잠시 고향으로 돌아가 잔병이나 조리하기를 바랍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네 병은 내가 잘 아니 잠시 고향에서 쉬도록 하라. 또 허락지 않는다면 사람을 너무 민망케 함이니 청하는 대로 하고, 또 그대가 어떤 약이든 복용하면 내 그대에게 그 약을 내릴 것이다. 그대는 물러나 쉬되 오래도록 머물지는 말라.” 이 또 관직은 지니고 고향에 돌아가는 것이 미안해서 상소를 올려 해직해줄 것을 청하니 비답을 내려 말했다. “그냥 본직을 지니고 조리하다가 올라오는 것이 무방하니 사양치 말라.” 이때가 갑술년(1574) 4월이었다. 공이 이미 돌아와서는 또 상소를 올렸다. 임금을 가까이서 모시고 수행하는 관원은 직책상 친밀한 지위에 있으니 하루라도 비거나 없어서는 안 됩니다. 지금 미천한 신하의 천한 병 때문에 오랫동안 그 자리를 비워두어 관료의 직위가 적어지고 가까운 자리가 짜임새가 없어지게 되었으니 널리 묻고 학문을 중시하는 강학의 직분에 대한 도리가 아닙니다. 엎드려 바라옵건대 특별히 해직을 허락하시어 위로는 조정의 강학의 관직을 무겁게 하는 체제를 보전하시고 아래로는 미천한 신하가 안심하고 조섭하여 보양할 수 있게 해 주신다면 매우 다행함을 이기지 못하겠나이다. 이에 다음과 같이 비답을 내렸다. “소장을 보니 그대가 병 때문에 올라올 수 없음을 알겠으니 심히 근심스럽도다. 그대는 안심하고 조리하고 치료하여 빨리 돌아와 내 허전하게 기다리는 뜻을 돕도록 하라” 공은 조정에서 강극성을 소통하여 관작을 주려한다는 것을 듣고 소장을 올려 말했다. 소인이 나라에 화를 끼침은 매우 두렵습니다. 대체로 뱀이나 전갈 같은 성질과 귀신이나 단호 같은 성정으로 때를 틈타 이득을 얻으면 깊숙하고 어두운 곳에 의지하여 충성스럽고 어진 이에 해를 입혀 끝나는 곳을 모릅니다. 그러다가 자취가 드러나 형세가 막히게 되면 섭섭함과 원한을 쌓아두고 몰래 틈을 엿보아 이르지 않는 곳이 없습니다. 실로 혹 일찍 분별하지 않고 멀리 제거하지 않아 일단 그 문을 열어주면 무리를 지어 벼슬에 나아가 여러 올바른 이들이 사라지거나 위축되어 결국은 천하와 국가의 화근이 됨은 이루 말로 다할 수 없습니다. 엎드려 성상께서 “이들의 죄는 중대한 관계가 없으니 소통함이 합당하다”라 하교하셨다하니 신은 저으기 의혹되옵니다. 대체로 여부와 명진은 위태롭게 기운 세력에 빌붙어 사람들에게 해를 끼치며, 임복의 음험하고 교활함은 선한 이들에게 해를 끼쳐 여러 차례 큰 옥사를 일으켰으며, 강극성이는 붕당을 맺고 나쁜 짓을 일삼아 심복들을 결성하니 소인배들 중에서도 우심한 자들이 아님이 없사옵고 나라의 백성들이 모두 악하게 여기는 바입니다. 그런데도 오히려 “죄에 중대한 관련이 없다.”고 거두어 서용할 수 있겠습니까? 당초 죄상이 가득하고 악행이 쌓였으며 종적이 폭로되어 선왕께서 용서하지 않으시고 깊은 악덕을 힘껏 끊었는데도 당시의 권세 있는 간신들이 아직도 건재하니, 곧은 의논이 성해지지 못하여 유사가 탄핵을 할 때도 거의 감희 할 말을 다 못하여 마침내 이들 네 원흉의 죄로 하여금 벼슬을 낮추어 물리친다는 죄만 약간 보였사온데 이 또한 이미 올바른 형법을 잃은 것입니다. 지금 옳고 그름은 이미 정하여졌고, 공론은 밝게 드러났습니다. 사람의 마음과 하늘의 이치가 민멸되어 없어지지 않아야 하는데 어찌 일찍이 여기에서 결정을 취하지 않고 유독 그 당시 탄핵한 일만 가지고 갑자기 무관하다고하며 그것을 소홀히 하시는지요? 엎드려 네 간신의 죄상을 듣자니 이미 환히 내다봄을 입었는데도 강극성이의 일은 아직 허락하시지 않으시니 신의 의혹이 더욱 불어납니다. 이 다섯 놈들은 죄상이 같으니 벌이 다름이 용납되지 않사온데, 제가 가만히 듣건대 이 사람은 음흉한 늑대 같은 본성에다 재주와 지략까지 더하였다하니 이른바 “호랑이에게 날개를 달아준 격”으로 간사한 사람 중에서도 더욱 심합니다. 그에게 어찌하여 그 정신을 열어주어 언덕과 들판에서 제멋대로 포악하게 날뛰게 되도록 하시는지요. 신은 가만히 전하의 성스런 학문이 높고 밝으며 만고를 통찰하셨는데도 어찌 유독 천하의 큰 기미는 살피지 않으시고 가벼이 이 일을 처리하려 하시는지 괴이쩍기만 합니다. 신이 유악에서 모시게 된 지도 지금 벌써 일년이나 되었습니다. 평소 어전으로 가서 아뢴 말은 실로 일찍이 어질고 사악함을 분별하여 말하였고, 성상의 뜻을 받들어 잠언을 지어 바쳤을 때는 또한 군자를 가까이 하시고 소인은 멀리 하시라는 말을 간절하게 하였사옵니다. 지금 이렇게 소장을 바쳐 극진하게 말하고 그 뜻을 이르는 것도 오로지 여기에 있습니다. 신은 먼 곳에 있는 보잘 것 없는 고을의 산과 들에서 온 사람이니 어찌 이들에게 원한이 쌓이고 성냄이 깊어 몰래 이들을 밀치고 눌러서 자신의 사사로운 마음을 기쁘게 하고자 하겠습니까. 구구한 뜻은 다만 나라를 위한 계책이옵고 제 일신을 위해서는 도모할 겨를이 없었사오니 소장의 어리석은 실상을 또한 짐작하실 것입니다. 몸은 누추한 문에 엎드려 있으나 마음은 높은 대궐로 달리어, 나라를 위한 걱정을 이기지 못하여 꺼리어 싫어함에 저촉됨을 무릅쓰고 전하를 위하여 변별하여 밝히오니, 엎드려 성상의 밝으심으로 조금만 더 유의하시기를 바라옵니다. 이에 다음과 같은 비답을 내렸다. “소장을 보니 그대의 충성과 사랑이 간절하고 지극함이 다 보이는 도다. 다만 논하던 것은 이미 의논하여 처리하였으니 이제 와서 허락하기는 어렵도다. 그대는 이것을 의심하지 말고 병을 조섭하고 올라와 전날 하던 강론을 계속하도록 하라.” 이해 겨울 부름을 받고 조정으로 가서 경연에 입시하여 「홍범」을 강론하면서 “총명의 이치”를 논하게 되었는데 공이 아뢰었다. 이 두 자는 인군으로서의 쓰임에 더욱 긴급합니다. 그러나 이 도는 반드시 하늘의 이치를 따르고 한결같은 마음이 공정해야 하늘의 총명함을 본받아 보고 듣지 않음이 없을 수 없습니다. 예로부터 인군은 본디 타고난 성품이 총명하지만 혹 인위적으로 행동하기도 하므로 오히려 사사로운 뜻에 가려지기도 하여 총민하지 않고 밝지 못한 곳으로 되돌아가기도 하는데 이를테면 당나라 덕종 같은 임금이 그렇습니다. 전하의 총명하신 덕은 하늘에서 타고났사오니 오로지 일신의 치우침을 막고 하늘을 본받아 어진 이를 임명하고 능력 있는 이들을 부리시어 천하의 선을 모으면 총명한 덕이 보전되고 대왕의 지극한 도가 세워질 것입니다. 또 군대와 백성이 곤란하고 괴로우며 병적이 두서가 없어 이리저리 유리하는 자들이 서로 바라보고 도적이 횡행하는 실상을 아뢰었다. 또 아뢰었다. 중들이 내사까지 내왕하여 몰래 중전의 뜻을 받는다하니 궁중이 엄숙하지 못함이 이보다 큰 것이 없습니다. 신이 가만히 생각건대 전하의 정성을 쌓아 몸을 바르게 하는 도가 지극하지 못하여 그런 듯하오니 좀 더 유념하시기를 엎드려 바라나이다. 또 아뢰었다. 지난날 소통했던 일은 보고 듣는 일들을 현혹시켜 기강을 무너뜨려 허물었지만, 지난 것은 간언할 수 없고 올 것은 오히려 경계할 수 있습니다. 또 아뢰기를 “가공법은 시행해 의심치 않으시기를 청하옵니다.”라 하였다. 하루는 임금께서 하늘의 형체와 하늘이 하늘인 까닭 및 천지 육합 이외에도 10여 조나 물으시어 정자인 홍적이 아뢰었다. “임금은 항상 학문에 종사할 때 평이하고 실질적인 곳으로 나아가 힘을 쏟아야하며, 아주 먼 곳까지 높이 궁구할 수는 없습니다.” 이에 임금께서 “이 말은 옳은 듯하지만 틀렸도다. 하늘의 도의 미묘함을 어찌 궁구하지 않으리오? 그렇다면 태극의 도를 어찌하여 『근사록』의 머리에 두었단 말인가.” 공이 말했다. 드러남과 숨음은 하나의 이치로 모두 궁구해야합니다. 그러나 사람의 일이 더욱 절실하오니 학문을 함에 모름지기 먼저 하학에서부터 공부해나가면 상달을 그 가운데 있습니다. 제왕의 학문은 더욱 모름지기 자기에게 절실히 사유하여 몸에서 체득하고 쓰임에 베푸는 것이니 홍적의 말이 옳습니다. 기수설에 따라 강절 소옹의 설을 논하였는데 임금께서 또 말씀하시기를 “전인들의 말에 당고의 난 때 한나라의 복록이 장차 망하려해 사람의 힘으로 지탱을 할 수 없는데도 여러 어진 이들이 기미를 알지 못하고 어쩌고 하였는데 어떠한가?”하시니 공이 말했다. 이는 군자의 말이 아니옵니다. 이때 뭇 어진 이들이 나와 위에 있는 사람들이 실로 떨치어 쓸 수 있었다면 한나라의 복록은 헤아릴 수 없었습니다. 이에 금지하여 가두고 마구 죽이어 멸망을 자초하였으니 어찌 하늘의 운수라 하겠습니까? 실로 사람이 스스로 취한 것일 따름입니다. 대체로 임금과 재상이 명운을 만든 것이니 명운이라 할 수 없습니다. 하루는 또 나아가 아뢰어 말했다. 전하께옵서 선을 좋아하시니 않음은 아니나 정성이 어쩌다가 미치지 못할 때도 있습니다. 이를테면 이이는 학식과 재주가 있으며 비록 소략한 곳이 있기는 하나 재목이 특이하여 절로 크게 쓰임에 합당하옵니다. 그를 등용하여 그 재주를 다 쓰지 못하면 신으로서는 후세에 한이 될 것입니다. 그가 감사로 명을 받자와 왔을 때 반드시 불러서 독대하리라는 듯을 말하였는데 결국 한번 보시고는 떠나보내었으니 신은 여기에서 어진 이를 좋아함이 정성스럽지 못하다고 생각해봅니다. 성혼은 학행으로 한번 보실 생각이시더니 성혼이 병으로 추위를 무릅쓰고 길을 나설 수 없었는데 날씨가 따뜻해진 뒤에도 다시 거두어 부르시지 않았사옵니다. 비록 전하께서 어질고 그 마을과 정성을 가엽게 여긴다고는 하나 그것을 좋아하는 정성을 아직 모르는 듯하옵니다. 신은 이이와 성혼을 위해 하는 말이 아니오라 참으로 뭇 어진 이들이 나아가고 물러남이 이런 행동거지에서 말미암을까 걱정되옵니다. 하루는 “선과 악은 임금의 한 마음에 달려 있다”는 뜻을 논하게 되어 공이 “경계하고 두려워함, 홀로 있을 때를 삼감, 공경을 지님”이란 말을 극진히 늘어놓았다. 임금께서 움직이는 곳이 쉽게 소란스러워진다고 걱정을 하자 노수신이 말했다. “마음을 맑게 함이 가장 중요합니다. 마음이 욕심에 빠지지 않으면 날마다 사물에 접한다하더라도 소란스러워지지는 않을 것입니다. 한갓 마음으로 장구만 즐긴다면 어찌 맑고 밝은 시절이 있겠습니까?” 그러자 공이 말했다. 마음을 맑게 함이 실로 중요합니다. 모름지기 기미를 살펴 홀로 있을 때를 삼가고 항상 하늘의 이치가 존재하도록 하여야 마음이 맑아집니다. 또한 세상의 일이 모두 사람의 일이니 절대로 폐할 수 없사오며 마음이 맑은 것이 귀한 것은 다만 의리를 밝게 드러내고자 하여 사물을 응하여 타당함을 얻는 것일 따름입니다. 사물을 막아 단절시켜 마음이 맑고 고요하게 하면 이단의 학문으로 흐를 것입니다. 그러나 처음 배울 때 사람의 일에 접하기만 하면 공부가 흩어짐을 깨닫게 되는 것은, 안과 밖이 하나로 합쳐질 수 없기 때문입니다. 모름지기 긴요한 곳을 꽉 잡아 안에서 오로지 마음을 쏟아야 좋습니다. 대체로 학문을 강론하고 몰을 닦는 외의 음악과 여색, 취미 등 각종 다른 일은 모두 가슴속에 두시지 마셔야 바야흐로 오로지 조용히 착수할 만한 곳이 있습니다. 우의정 노수신이 말했다. “태학의 여러 학생들은 주로 나이대로 앉았는데 임금께서 명한 것이 아니라서 사람들마다 이론이 많습니다. 임금께옵서는 당연히 행해야하는 뜻을 보이시길 엎드려 바라나이다.” 이에 임금이 “또한 태학은 작은 조정이다. 라는 말이 있으니 나이대로 앉는 것은 옳지 않다.”라 하시니 공이 말했다. 노수신의 말이 매우 좋습니다. 행함이 옳지 않다는 것은 다만 범용한 사람이 습관적으로 아니라는 견해인 듯하옵니다. 원컨대 임금님께옵선 이런 말에 현혹되지 마시고 의리로 판단하시옵소서. 노수신이 작은 조정이란 설은 옳지 않다고 말하니 공이 거기에 부연 설명을 행하여 그 결단을 힘껏 도왔다. 하루는 <대고>를 강론하다가 “아름다움을 시행하며, 옛사람들이 받은 명을 파서 이에 큰 공을 잊지 않는다.”는 대목에 이르러 공이 나아가 아뢰었다. 이룬 것을 지키는 세대는 편안하게 아무 것도 하지 않아서는 안 될 따름입니다. 반드시 그 전장과 법도를 닦고 밝히리라고 하고, 반드시 전인의 기업을 더하여 더욱 크게 열리라고 하여야 이룬 것을 잘 지킨다 할 것입니다. 안일함을 꾀하여 허송세월만 보내면서 아무런 생각도 하지 않고 행하지도 않으면서 선왕의 법을 지킬 다름이다고만 한다면 폐철되고 떨어져 떨치지 않는 곳에 이르지 않는 자가 드물 것입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실로 옳기는 하지만 함부로 해서 거꾸로 떨어지는 것보다 차라리 옛날과 같이 해서 허물을 적게 하는 것이 낫다.” 공이 다시 아뢰기를 “함부로 하는 것과 밝게 닦아 증대시키는 것은 다르옵니다.” 라 하였다. 하루는 <대학연의>의 “가의의 존엄한 임금님”이란 말을 강론하면서 공이 “절개를 지키고 의에 죽는 선비를 존숭하고 표창하는 것은 신하의 이익이 아니옵고 나라의 복입니다.”라 극진히 말하였다. 또 말하기를, 나라의 재화를 운용하는 도는 백성들을 두터이 해주고 절약하여 쓰는데 있으며 끝을 자잘하게 하면 다만 실패하기에 족할 따름입니다, 라 하였다. 또 아뢰었다. 늘날 사방의 변경에 근심이 없고 조정에는 권세 있는 간신도 별로 없지만, 중간에 끊기어 떨어져서 아래 사람들은 무너지고 위 사람들은 쇠퇴하고, 백성들은 근심하고 병사들은 원한을 품으며, 재정이 다하고 힘이 다하여 장차 나라가 제대로 되지 않을까 근심될 따름입니다. 임금님부터 근심해야 할 것을 근심해야하고 학문을 강론하게 몸을 닦으며, 근원을 맑게 하여 무너진 기강을 흔들어 지극하게 다스리기를 도모하실 따름입니다. 또 <대학연의>의 세밀하고 전일하게 중용의 도를 지킨다는 말을 강론하면서 공이 아뢰었다. 제왕의 마음 쓰는 법은 마음을 궁구함이 마땅하니 원컨대 오로지 장구의 뜻에만 매달리지 말도록 하십시오, 이에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그러나 내 문의마저 통하지 않으니 어찌 이런 경지까지 미칠 수 있겠는가? 공은 이문이습관(吏文肄習官)으로, 고과 등급이 중급에 들어 성균관 전적으로 좌천되었다. 인순왕후의 상에 대신들이 제왕의 상례는 범인들과는 같지 않고 또 예와 지금에는 뜻이 다름이 있다하여 고기제물을 올릴 것을 청하니 공이 소장을 올려 말했다. 일에는 항상 변동이 있고 일처리에는 임기응변과 원칙이 있습니다. 삼년상은 천자부터 미치는 것이고 다섯 달을 여막에 거처함은 제후의 법제로 이는 천지간에 불변의 의리이니 옛날부터 지금까지 바뀌지 않은 것입니다. 그 부득이하여 임기응변의 예제로 처리한 것은 옛사람에게도 또한 그런 일이 있었습니다. <예>에는 상제를 이루지도 않고 훼손시켜서도 안 되니 술을 마시고 고기를 먹는다, 라는 글이 있으니 이는 임기응변이면서 중도를 얻었고 바름에서 떠나지도 않았으니 다시 무엇이 부족하겠습니까? 청컨대 이 뜻으로 처리하십시오. 또한 사흘 동안 게을리 하지 않고 석달동안 헤이해지지 않는다, 는 뜻으로 성상이 효도를 처음부터 끝까지 지키는 아름다움을 이루라고 청하였다, 또 청하였다. 듣고 판단하는 일은 대략은 총괄하셔야하되 세부적인 업무는 유사에게 당부하는 것이 상례에 있어서 당연할 뿐 아니라 실로 또한 보호하는데 가장 중요한 것입니다. 다시 소장을 올렸는데 말의 뜻이 더욱 간절하여 다음과 같은 비답이 내려졌다. 내 뜻은 모두 조정에 알렸으니 이는 힘써 보좌할 수 없다. 듣고 판단하는 일은 내 가상히 여기나 펴지 못함은 옛날과 지금에는 마땅함이 달라서 나중에 폐단이 있을지도 몰라 어쩔 수 없이 행하지 못하노라. 로부터 전해오던 관례에 고과 등급이 중등에 든 자는 다음 도목 이전에는 높은 관직을 제수하지 않았는데 6월초 공은 곧장 수찬에 제수되었다. 공이 사헌부로 옮기어가자 의리상 미안하게 여기어 상소를 올려 사퇴하였다. 임금은 윤허하지 않자 거듭 사퇴를 청하는 소장을 올리니 즉시 부르라는 명을 내려 이에 대답했다. 소장을 살펴보니 그대의 지극한 정성을 알겠으니 이에 말한 대로 체직하여 면직하노라. 근자에 오랫동안 보지 못하여 불러들였노라. 공이 거듭 절하여 감사하고 또 아뢰었다. 범의 테두리 밖에서 관직을 제수함은 신이 법을 쓰는 것이 한결같지 못함을 두려워함이지 다만 일신을 위한 계책이 아니올 따름입니다. 우러러 살피신 허락을 입으니 다행함을 이기지 못하겠나이다. 또 말하였다. 성상의 안후가 훼손됨이 신하와 장차 지탱하여 이기지 못할까 신은 우려와 근심이 지극함을 이기지 못하겠나이다. 제왕이 상을 모시는 예를 필부와 다르게 하셔야 한다고 생각하신다면 이는 실로 예의 올바름이 아닙니다. 다만 우리 전하께서 받으신 기운이 맑고 여위어 보통 사람과는 확실히 다르옵니다. 신이 오랫동안 경연에서 모시어 평일의 옥체로 헤아려보건대 이번 절차만큼은 고집해서는 안 될 것 같습니다. 또한 전하의 거룩한 효심은 하늘까지 이르고 견식이 탁월하시니 그 마지막으로 보내는 큰일에 성의가 지극하시어 망곡례니, 흰 배로 의관을 하시고 정사를 돌보는 따위의 일은 모두 가까운 세상에는 없던 것이오니, 실로 성스러운 임금께서 하시는 일이 보통을 뛰어넘음을 알겠습니다. 이 마음을 미루어 나가면 상을 받드는 일에 예를 다하여 확충해갈 뿐 아니라 또한 크게 해나가는 근저가 있사옵니다. 조정과 재야의 큰 명망이 있는 사람들은 모두 전하께옵서 삼대의 다스림을 일으키실 것이라 하옵니다. 신은 원컨대 전하께옵서 덕의 뜻을 열어 넓히시고 성스런 뜻을 날로 새롭게 하시어 이 한 절차에 얽매이지 마시고 큰 덕으로 더욱 나가실 것이며, 성체를 더욱 잘 보호하시고 선비들을 더욱 친히 하시어 항상 학문에 종사하시고 몸을 닦으시며 도를 일으키고 치세를 이루시어 생민을 크게 구제하실 것을 염두에 두시면 신하와 백성들은 매우 다행이겠습니다. 아울러 천하의 일은 하지 않으시면 그만이지만 하실 바에야 반드시 그 합당한 인물을 얻어야 옳습니다. 오늘날 제일가는 무리들을 근본 되는 곳으로 모아 밤낮으로 절차탁마하여 어려운 것을 의논하여 토론하시고 말과 계책을 듣고 쓰시어야 비로소 무엇을 하실 수 있을 것입니다. 오늘날 초야에 묻힌 현명한 인재들은 전하께옵서도 이미 들으셨으니 힘껏 초치하시어 근본 되는 곳에서 힘을 쓰게 함이 옳을 것입니다. 두 세 대신들은 임금께서 하늘의 직분을 함께하는 이들이니, 도를 논하고 나라를 다스리며 음양을 조섭하여 다스리는 옛날의 이른바 태사,태부 입니다. 이는 필시 크게 현명한 사람이라야 직분에 맞는다고 일컬을 수 있기 때문입니다. 그렇게 때문에 관직은 반드시 갖추기만 할 것이 아니라 오직 그 사람이어야 한다, 라 하였는데. 실로 그만한 사람이 아닌데 여기에 두면 나라의 일은 그른 것입니다. 그렇기 때문에 인주의 직무는 재상을 논하는데 있을 따름입니다. <맹자>에서는 나라의 군주는 어진 이를 등용하되 부득이한 것처럼 해야 하니, 장차 지위가 낮은 자로 하여금 높은 이를 넘게 하며 소원한 자로 하여금 친한 이를 넘게 한다, 라 하였는데, 대체로 친한 사람이나 높은 사람이 꼭 현명한 것은 아니니 소원하거나 낮은 자를 등용해야하니 오로지 사람을 얻는 것을 귀하게 여기기 때문입니다. 신은 전하가 오늘 조심하셔야 할 것으로는 이것보다 큰 것이 없다고 생각하오니 황공하오나 연자에 따라 승급시키는 예로 처리하심은 옳지 않은 듯하옵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시기를 매우 옳도다. 내 오늘에야 그대의 견식이 높음을 더 잘 알았다. 다만 크게 현명해야만 이 직무에 맞는다하니 너무 지나친 것 같도다. 후세에 어찌 크게 현명한 사람을 얻을 것인가? 라 하니 대답하였다. 이 직무를 다해낼 수 있는 자를 구하려면 크게 현명하지 않으면 안 됩니다. 다만 후세에 크게 현명한 사람이 늘 있는 것이 아니고 재상의 자라는 비워둘 수 없으니 일세의 제일가는 인물을 얻어야만 일세의 일을 훤히 터득하여 일세의 인심을 족히 심복시킬 것입니다. 금이 말씀하시기를, 그러나 오늘 조정에 사람이 없다고는 말할 수 없으니 어인 까닭으로 잘 다스려지지 않는가, 라 하시니 대답하였다. 오늘날 전혀 사람이 없다고는 말할 수 없으나 대신들이 현명하다해도 임무가 무겁지 않고 그들을 전적으로 쓰지 않으면 일을 해낼 수 없습니다. 모시고 따르는 신하들이 비록 현명하다하나 가까이 두고 절차탁마하며 말하는 것을 듣고 계책을 따르는 도리를 다하지 못하면 그 재능을 펼 수 없습니다. 여기에 전하께서 그 정성을 미루어 책임지우는 것이 있을 따름입니다. 임금께서 오늘의 일 가운데 급선무는 무엇인가, 라 물으시어 대답하였다. 신은 본래 우활하고 어리석어 한낮 옛사람들의 찌꺼기나 주워 모을 줄 아니 어찌 당세의 직무를 족히 알겠습니까? 다만 오늘날의 일은 위로는 조정에서부터 아래로는 사방에 이르기까지 하나도 병들지 않은 것이 없사온데 구멍이 나고 곪아터졌으며 이쪽을 기우면 저쪽이 기울어 하나하나 구제하려 하여도 수고만 할 뿐 이익은 없습니다. 이 일은 그 자체에 근본이 있으니 인주의 한 마음에 있을 뿐입니다. 실로 능히 성상의 뜻을 나날이 새롭게 하여 조금도 태만할 겨를이 없이 날마다 유신들을 가까이 하시고 날마다 백성의 고통을 염려하시어 오로지 민생을 크게 구제하시고 선열의 공업을 더욱 빛내시기로 마음 먹는다면 현명하고 재능 있는 이를 거기에 쓰고 훌륭한 계모와 좋은 책략이 날마다 임금님 앞에 나열된다면 천하의 일은 곧 잘 될 것입니다. 그 시행하고 조치하는 방법은 신이 언급할 것이 아니오나 이는 근본이 확립된 뒤에야 들어 조치할 따름입니다. 맹자는 “요임금과 순임금의 지혜로 물건을 두루 알지 않음은 어진 이를 친히 함을 급선무로 여겼기 때문이다” 라 하였는데 현명하고 재능 있는 사람은 나라가 지극히 잘 다스려지게 되는 도구입니다. 예와 지금의 천하에는 현명하고 재능 있는 사람을 얻지 않고 잘 다스려짐을 이룰 수 있었던 적이 없습니다. 전하께서 이 일을 하시고자 한다면 반드시 현명한 선비를 얻는 것부터 시작하십시오. 임금께서 그대는 요즈음 무슨 책을 읽고 무슨 공부를 하는가?, 라 물으시어 대답하였다. 신은 질병으로 몸이 나빠져 상시로 또한 독서에 부지런할 수 없으며 와서 벼슬을 한 후로부터는 또한 관직의 복잡한 일이 있어 책을 펼 수가 없사와 학업이 거칠어지고 막혀 다만 옛날에 읽은 <근사록>과 <주자서절요>나 복습할 수 있을 따름입니다. 이어서 두 책이 배우는 사람에게 매우 알맞은 책이라고 말하니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근사록>이 실로 딱 맞기는 하나 또한 읽기가 어려울 따름이다, 계속해서 어려운 곳을 몇 군데를 뭐라 뭐라 물으시고 또한 <주서>가 어쩌고저쩌고 물으시니 아뢰었다. 성현의 말씀은 넓고 크며 정미하여 배우는 자가 절실히 자기에게 구할 것을 갖추지 않음이 없을 따름입니다. 인주는 인주대로 작용이 있고, 배우는 자들은 배우는 자대로 작용이 있고, 경대부들 역시 각기 그 쓰임이 있으니 각자 자기에서 구하면 비로소 학문이라 할 것일 따름입니다. 이어서 학교가 황폐되고 선비들의 습성이 아름답지 못한 폐단을 언급하고 아울러 말했다. 요즈음 태학생들이 서로 더불어 나이대로 앉는다하니 이는 장유의 윤리로는 당연합니다. 제생들이 신입생이든 예전부터 있던 학생들이건 먹고 마시는 비루한 관습은 즐기고 이는 즐기지 않고 시끌벅적하게 공박하니, 대사성 허엽이 제생들을 불러 그것을 깨우쳐 주었으나 제생들이 심복하지 않고 거의 난동을 일으킬 지경입니다. 선비들의 습성이 이러하니 실로 한심스럽습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이 일은 어렵지 않다. 단지 위의 명령이 있지 않아서 감히 이렇게 되었지 위로부터 명령하면 어찌 감히 그러겠는가?, 공이 또 말하였다. 강학하는 직책에 사람을 가려 쓰지 않고 오로지 일이 없어 한가한 사람을 두니 족히 선비들의 모범이 될 수 없어 새로운 학풍이 진작되지 않고 있습니다. 세상 사람들의 견식이 멀리까지 미칠 수 없어 학교를 한가하고 업신여기지 않음이 드무니 신은 강학하는 직책을 가려 뽑아 선비의 기풍을 조금 변화시켜 10년만 기른다면 훗날 거의 나라의 쓰임이 될 것이니, 그 길고 원대한 계책이 됨은 이보다 시급한 것이 없을 것으로 생각하옵니다. 신이 바라건대 옥당의 곤원들은 대대의 임금들과 마찬가지로 인원을 넉넉히 갖추어서 다른 곳으로 전임시키지 마시고 항상 강학의 직책을 겸하도록 하여 당번을 설 때는 임금님에게 강학을 하여 드리고, 당번이 아닐 때는 선비들과 함께 학설을 강론함이 마땅하옵니다. 임금께서 윗대의 임금들에게도 이런 일이 있었는가의 여부를 묻자 대답하였다. 신이 전고에 밝지 않아 이런 일이 있었는지 없었는지는 알지 못하겠습니다. 그러나 생각건대 이는 다른 직무를 겸하는 것과는 비교할 수 없습니다. 같은 학문의 일이라면 겸하여 다스려도 될 듯합니다.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전대에 이런 규정이 없어서 어려울 것 같다, 또 군적에 관한 일에 대하여 말했다. 영남이 자못 동요되어 백성들이 생업을 기꺼워하지 않는 듯하오니 근본이 해쳐질까 걱정입니다. 조정의 정령은 불쌍히 여기고 자애를 근본으로 삼아야 합니다. 그 후 또한 부제학 이이와 함께 불리어 주상의 물음에 대답하게 되었다. 대간이 한 말을 임금께서 거의 따르시지 않아 인심이 자못 해이해진다고 논하니 임금께서 말씀하셨다. 이는 내가 불만한 까닭이다. 다만 요순 때에도 또한 안 된다 함이 있었으니 어찌 한갖 예예하며 따르기만 할 수 있겠는가, 그러자 공이 말했다. 우리나라의 기강이 달린 곳은 오로지 대간에 있으니 대간에서 그 직분을 다할 수 없다면 기강은 무너집니다. 모름지기 문호를 열어 받아들이어 그 기풍을 진작시켜야 할 줄 아옵니다. 이이가 말했다. 전하께서 하고 싶지 않으시면 사람들의 마음도 반드시 기뻐하지 않으며 가로막아 휘젓는 자가 있게 될 것이옵니다. 오직 임금님의 마음이 굳게 정하여져 변하지 않는다면 어찌 안 될 아치가 있겠사옵니까? 공이 말했다. 세간의 습속이 좋지 않아 사람의 마음은 도탄에 빠지고 옳고 그름이 분명하지 않아 옛 도를 좋아하지 않습니다. 그러나 돌이켜 그것을 추구하면 하늘의 이치와 백성의 불변의 법도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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