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문집편 -寒岡集 -

 

 咸州志序

抱病支離 旣不克社宦京師 辜負聖恩 杜門惕息 天度包荒 除旨屢下 繼有咸州之命 則扶趨伸謝 有不敢自已 而事有不便 再辭不獲 此余所以初赴咸也 德不合長民 才不克制煩 辛勤半歲 非不勞苦 而澤不下究 過惟日滋 俯仰上下 悔吝山積 重以宿痾沈劇 不可以自力 此又余所以將去咸也 咸之爲郡 地廣而物不能阜 民質而俗不能淳 求之於古 非無搢紳之輩出 而質之於今 尙無文獻之可徵 胡爲其然哉 豈非咸之可羞乎 余之不敏 旣叨於玆 使後於今者 復有問焉 則余亦將何以爲辭哉 余於郡 求單父之所友 得武城之直徑 李汝宣稱寬厚長者 朴仲思齊仁隱德有操 李汝涵瀞才行俱高 皆余所畏 而每見而每喜者也 吳太源澐 亦以邑中先進 方提督郡學 公私相聚 屢與之從容 相與見余所集山川民物之錄 以爲盍撰而成爲郡志乎 則余志也 意見旣符 緝錄斯共 濡翰旬日 功乃告訖 非諸君之誠而勤敏而謹 何其事之速成 而其緖之有條乎 先國都之程途 次封域之遠近 藩臣捧日 當爲開卷第一義 而疆界之正 亦在 所當先也 沿革邑號 不可不知 而形勝風俗所必先問 則可以爲亞 而各里風土田結戶口與夫民之所以爲天者 亦豈在所當後者乎 山川有險易 土産有貴賤 館宇之所以安 城郭之所以固 壇廟之事神 學校之敎士 旣各相爲之序 而貧旅不可忘 寇盜不可玩 農桑當勸 果木當植 亭榭之盪胸 橋梁之利涉 亦皆可以爲次矣 佛宇之盛衰 古蹟之興廢 皆足以使人興感 而旣列前任姓名 繼之以表章名宦 此固爲吏者最所省發處 而姓氏焉 人物焉 寓民也 流配也 旣往之善 見今之行 莫不詳具而謹書之 邑人於此 其又何如哉 閱歲九十 於百爲近 而於世爲大老 於法爲可書 而唯今日見存是書 蓋志修於今日也 文武司馬 隨耳目之所及而並書之 豈不以亦明時之不可已也 塚墓而使有考其所藏 旌標而使備究其實迹 冊板赤衛道之一資 而題詠亦可以觀所懷之得失 占世運之升降 至於郡中前後有事可錄 有迹可徵 雖不必爲可傳 而亦不可以不傳 俚諺俗談 尙可爲世敎所關 則不敢遂爲之泯沒也 裒錄叢話 以足其後 於是凡郡之可考可述可鑑可戒者 無復有餘蘊 而諸君之所以爲志者 其斯畢矣 然余猶不能無感者焉 郡之可書者雖已書 而安知復有不可書者 有不能盡書乎 民貧雖由於地瘠天災 而賦役之煩 刑政之苛 呌囂墮突之不暇 則雖使沃土之民處焉 其有能自保者乎 俗漓雖由於風土之舊 而敎化無本 禮讓不興 惟法令繩律之是嚴 則雖使淳質之士當之 其有能自淑者乎 况文移日委 邊警日劇 徵毒是煩 訶責是峻 爲守令者方且困於期會簿書之間 而不閱是憂 曷遑有留意於生民之要 迪士之方者乎 至於貪邪殘暴之吏 巧飾干譽之士 誠非吾之所欲聞 而亦豈保必無於其間哉 然非今日之所宜道也 唯今日之所望 則爲長民於玆焉者 有以深警夫前之所言者 而審其幾之所在 益可勉乎其本 而毋忽於安民善俗之要 則其效之所及 殊非余之所敢言 而亦有非余之所敢量者 余雖欲不言 而又安得不言哉 至於爲編戶於玆焉者 亦退而思所以自安夫其分也 力穡懋學 俛焉日惟孜孜 上旣謹乎公家之賦 而下不失指身居家之方 親鄰相睦 少長順序 磨礲講究 深造自得 俾一郡之習俗 共相躋於仁義道德之場 而無愧於當宁文明之化 則斯今日所拳拳者 而余之所以發嘆之深意 實在於玆云 萬曆丁亥秋八月壬申 郡守西原鄭逑序 此序 作於丁亥之秋 其時余歸計已決 辭官當在朝夕 旣又有不能遽去者 遲回黽俛 更留一年 而後始歸 蓋於其間 過益積 病益深 憂惱益甚 而費盡多少辛苦者矣 志中如厲祭壇之重修淸直秱之新建 皆後日事而追入者也 獨城隍之壇 舊在郡北 中遷於南 阨陋褊迫 不容不還於其舊 而偶與方伯之見不同 往復數三 而竟以辭牒已申而不果改 此事固爲追恨 然能致誠於奉神之所 而有以盡其美 豈無後來之賢 然所貴以此心而能精思量 擇其善者而從之 其遷與不遷 亦不足道也 余歸適在戊子中元之日 泛舟東洛 泝流而來 天高水淸 楓菊滿岸 素月揚輝 思致渺然 不許郡人之相送 而平日相從士友 猶多來別於江上 把酒賦詩 或詠歌以道其懷 又値李季郁朴德凝頭流之行 尋山問路 行色自異 而其忘形寓懷 樂其所以爲樂 則不可謂不同也 盡日同舟 共與追想乎李郭之遺風 此事他時亦未必不爲咸州志之故事矣 閉關山中 偶閱是編 不能無感慨於余衷者 遂援筆而書之 以備叢談之一款云 己丑上元前一日 檜淵野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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